从花北家门口接到花北的时候,易南就感觉到了花北有点不对。
更加沉默以及……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车是约的,那师傅是个中年人,他笑眯眯的问车里这一堆年轻孩子:“这是要是看日出吗?”
车里五个人清醒的只有易南和林沉,花北人可能是清醒的,毕竟刚上车,不过他那双眼睛完全没有睁开的想法。
而易南则在盯着花北,于是林沉只好道:“是啊。”
司机看着这群早起的:“那多休息休息,到了我叫你们。”
林沉没有陶鱼决心大,他崩着脸——万一一车人都睡过去后这司机给他们拉到个不认识的地方呢。
他绝不能睡。
五人坐的面包车,最后一排邹小林和陶鱼决脑袋靠着脑袋睡得很香。
中间花北穿着卫衣,帽子直接拉下去半盖住了眼睛,耳朵上也挂着耳机,简直明明白白的宣告——听不到,看不到。
易南拉了下自己不小心叠住的黑灰长袖假两件,他微微靠前,询问前座的林沉:“你觉得,他是不是在装睡?”
林沉正记路呢,冷不丁听到易南的问话就推了推眼镜:“不知道。”
易南叹口气。
林沉忍不住问:“怎么了?”
易南又叹口气:“你看,我同桌从外表来看像个什么样的人?”
林沉毫不犹豫:“冷酷校霸。”
易南晃晃脑袋:“但其实他可爱又敏锐。”
林沉:“……”
易南戳了下花北,花北没动弹,于是他小声的对花北说:“你要是不醒我就说你坏话了。”
花北还是没动。
于是易南放心的转头对林沉说:“他缺点就是人太好了,长得帅人又善良。”
林沉:“……”
花北一巴掌拍在易南头上:“胡说八道。”
易南回头:“你果然没睡。”
花北冷笑:“那我真睡了你要说什么。”
易南不接这话,他靠近他:“我错了。”
花北:“?”
易南:“昨天是出了一点小事,我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也没人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花北打断他:“昨天是我唐突了。”
易南一愣:“……?”
花北冷静道:“我们关系没那么好,我不应该随意说这种话。”
易南呆住,半响,他露出委屈的神情:“我……”
花北没有注意易南张口了,他闭上了眼,觉得有点烦躁。耳边的音乐声音不大,好似还能听见易南的声音。
其实昨天问出口花北看着易南的表情就后悔了。
他以为他们已经算得上关系很好的朋友了,或许也称得上兄弟?但易南明显并没有这么认为。
花北也不觉得什么话都需要说出来,但如果是朋友至少不需要在彼此面前强装笑容吧?
他正想着,耳朵突然被温热触碰,花北刷的睁开眼。
易南拿着花北的耳机,澄澈的眼睛盯着花北,仍旧是满脸的委屈。
花北:“?”
易南张嘴:“你知道吗?世界上绝大部分分道扬镳都是从小误会不解释而做为源头导致的。”
花北缓缓的:“?什么意思?”
车窗在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这种光感会给人浑身打上一层冷光,易南委屈的说:“你不要生我的气,你生气,我会很难过。”
-
西山不算很高,但是这是离三溪镇最近的一个景点,而且山下是个古镇,景色很漂亮,能玩的地方还挺多的。
但是这次几人过来是为了看日出,所以上山就没有多转悠,而是直奔山顶。
邹小林体力最差,还没走到一半就被陶鱼决在拖着爬山了。
花北过去投喂了邹小林几颗糖。
林沉还好,毕竟是经常被陶鱼决拉着锻炼的人,他看了眼易南:“你体力好了不少。”
易南自信道:“最近加强了锻炼。”
林沉:“刚刚你和花北在车上说什么呢?”两个人表情都有些不对。
易南双手插兜,清晨的凉风吹开他额前的发:“秘密。”
林沉说:“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了。”
易南回想最后一句话是什么,然后脸色木了。
林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花北的事情吗?”为什么那么可怜巴巴的说晚上会给你解释的。
易南沉默了一会,然后欢快的去拉花北:“我们快点走,一会太阳就出来了。”
林沉:“……”
邹小林气喘吁吁的指着易南:“你……你拉人就……拉人!拍什么照!”
易南麻溜的按下快门:“我拍我同桌呢。”
陶鱼决不服:“那入境的我们就是背景板?”
易南不理,他拉着花北笑眯眯的喊:“花北——”声音故意拖长,但是没有腻歪的感觉,只有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