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琅含恨握剑,他摆脱申负图,向着晏九夏冲过来:“魔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晏九夏挥手间,化神期大能的修为将杨予琅推得往后退去,杨予琅咬着牙再次冲过来,晏九夏轻笑,她站起来,慢条斯理折下身旁枝头树枝,以木代剑向着杨予琅刺去。
:“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剑修。”柔韧的树枝在晏九夏手中贯通,就像披荆斩棘的宝剑,凛冽的剑意携着赫赫威势扫向杨予琅。
柔韧的枝条打在杨予琅脸颊,‘啪’的一声脆响,将杨予琅脸颊抽的发红,杨予琅深感受辱,他咬着牙,清亮的双眼狠狠瞪着晏九夏。枝条如疾风骤雨,迅猛落在杨予琅脸颊手腕,树枝细嫩的枝头直指杨予琅,剑尖一样在他脸颊手腕留下红痕。
柔嫩的枝头发着绿叶,被折下时就在枝头,在晏九夏一番疾风骤雨的攻击下,依然还是毫不动摇的留在枝头,可见晏九夏对于剑意的掌握已经多么精准,而杨予琅被木剑一样的枝条刺得满脸红痕。
挥洒纯粹的剑意将杨予琅密不透风的包裹,杨予琅狼狈突击,手忙脚乱四顾不暇。
晏九夏酣畅淋漓打上一场,她停住脚步,抬手将枝条扔出去,绵软的枝条利剑一样笔直插在一旁坚硬的石板地上,纹丝不动枝叶不掉。
杨予琅喘着粗气狼狈得看着晏九夏,他手中灵剑快要抓握不住,手腕红肿,被晏九夏打得细颤。
晏九夏好久没有使剑,她拿着瞎子的短刀胡乱使着,仗着自己修为高又有魔蕊雚种相助,一路所向霹雳,很久没有使剑的晏九夏都快要忘记握剑的感觉。
插在地上的枝条没有了晏九夏剑意护持,绵软地垂下去,再也不像是一把劈金断玉的利剑。将视线从地上的枝条转开,晏九夏看向杨予琅,“你使得哪门子剑,鸡爪子在地上刨土都比你像样。”
其实杨予琅剑意精纯,以他这样的年纪和出身已经算是不错,可是晏九夏看着他落败公鸡的狼狈模样,就是拿话刺他。
少年身形单薄清瘦,握着剑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晏九夏,倔啊强啊什么的,不再像冷肃和缓的晏舒容,但是像了几分晏九夏的少时模样。
杨予琅握着剑手腕细颤,他脸色变化了几番,终于咬牙闭眼恨声道:“我技不如人,与你打一场我不后悔,你要杀便杀吧。”
晏九夏笑笑,她挥挥手,看向一旁的申负图,似笑非笑道:“带下去吧。”
晏九夏没有交代怎么处置杨予琅,也没说要杀他,申负图恭敬地低下头:“是。”
晏九夏出关,她的小徒弟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双刀来找她,小元宝对着晏九夏行礼:“师父。”
晏九夏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弟子,她整日与晏舒容在一起,教导小元宝都是燕柯,燕柯沉默寡言的,只是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而已。
晏九夏对着小元宝招手,她摸摸小元宝的双髻,和声问道:“修炼得怎么样了。”
小元宝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晏九夏,她问道:“师父你还好吧?”
晏九夏微愣,从她出关,众人威服,无人敢来质疑她,也无人问她一句你还好吗,来来往往都是各怀目的的人群。
晏九夏苦笑着摇摇头:“不太好。”
小元宝坐上一旁位置,那是魔尊的宝座,她随意就爬上去,低声问道:“我能问吗?”
晏九夏仰着头笑笑:“你问吧。”
小元宝看着晏九夏,她小手放在晏九夏手上,“师父,你不开心。”小小的孩童却像大人一样谨慎寡言。
晏九夏静静坐着,她动摇的道心让她时时受到魔蕊雚种的影响,勉强压制住魔蕊雚种,她却茫然四顾不知前路何为。
看晏九夏不说话,小元宝伸手抚平晏九夏皱起的眉头:“师父,你已经是九州最厉害的修士,你一言一行决定无数人生死,你想那么多作甚么,想要的就去拿,想杀的就去杀,不快活的通通不管,按照你自己心意去活,谁可以勉强你吗?”
:“修仙路本就漫长无垠,所有困惑险碍都会以无法预料的方式出现,难道就不去跨越了吗?”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做这个魔尊不快活。”
小元宝目光深沉难言,她缓缓道:“没有人过的是自己完全想要的,可是还是要活下去。”
:“无法改变的时候就尽力忍耐,等待转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