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蕊雚种影响的加深,晏九夏被瞎子以命换来的命格终于躲藏不住,在天道的缝隙中显露出马脚。万阴之体魔种之主,将会扰乱天道平衡,摧毁九州下界,而天道终于再次捕捉到晏九夏的踪迹。
丹田中没有了南离良髓,晏九夏原本深入肺腑,悄然潜伏的盅毒无声滋长,在晏九夏经脉中静静流转。
袁云臻在多年前使下的暗手,隐藏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派上用场,而晏九夏对此还一无所知。
在浮浮沉沉的杀念中挣扎多日的晏九夏勉强压制住魔蕊雚种,她终于闭关出来,再不出关,晏九夏相信魔宗心怀鬼胎的教众就敢闯进来了。
晏九夏拉开了紧闭的房门,迎着刺目的阳光走出来,四周侍立等待的魔宗教宗静静地看着晏九夏。
晏九夏看着四周侍立的人群,在晏九夏的沉沉的目光下,所有人都低下头,摆出驯服的姿态。
四周因为正道进攻而损坏的房屋已经被修缮一新,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晏九夏看着周围,她不禁想,自己给九州带来灾祸,杀了无数人坐上的魔尊的位置,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大道到底是什么,而她追求的又是对是错。
晏九夏点了申负图和几位得力的主事,听着九州各处的消息汇报。在晏九夏闭关的时候,九州已经显出凋敝颓象,不但九州修士被魔蕊雚种逼迫得四处躲藏,灵气的剧烈震荡引发大量灾祸,就连与修行无缘的普通人也不能幸免,被接连的天灾波及死伤无数。
目前九州唯一的净土只有泰兇洲,那是晏九夏在激发魔蕊雚种时为魔宗而留下的区域,如今成了九州无数人避难逃离的地方,魔宗也因此吸收了大批修士,势力进一步扩大。
而原本被晏九夏种下魔种的魔宗高手也发现,自己不会被魔蕊雚种攻击,甚至在魔种的影响下,对于灵气的吸收更加快捷迅猛,随着魔宗势力的扩张,原本摇摆的魔宗教众对于晏九夏终于献上自己的忠诚。
只是因为魔蕊雚种引发的贪婪也孕育而生,晏九夏依靠魔蕊雚种控制魔宗,魔宗早已人心浮动。
晏九夏静静的听着各位主事的汇报,待到众人退下,她领着燕柯回到魔尊大殿,原本空荡荡的大殿再次侍立起侍女卫队,晏九夏闭着眼默默坐在自己尊主大殿上。
安插的暗桩悄然上前,将魔宗中暗流涌动的情况汇报给晏九夏,晏九夏静静坐着,她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叫人下去。
晏九夏静静地待在魔宗,感受着底下的暗潮汹涌,她的道心已动摇,冷眼看着魔宗各路人马互通往来,只是将燕柯收拢在自己身边,等待着冒头出来的野心人马。
一日,申负图为晏九夏带来一位少年,那少年郎十六七岁的年龄,身姿挺拔清俊秀逸,持剑站在晏九夏面前,竟然有些晏舒容的模样。
晏九夏转头看向申负图:“你带他来做什么?”
这是来找晏九夏报仇的杨予琅,他被魔宗手下押解后,一直关在魔宗刑堂。因为杨予琅是晏九夏的仇人,申负图而格外关注些,他看着杨予琅也是习剑的剑修,仔细看去竟然跟晏舒容有几分相似,申负图便将人收拾了送到晏九夏跟前。
至于杨予琅能够坐到什么,申负图只是留下一枚棋子,他只能筹谋到这里了。
申负图笑笑:“尊主,我想到这位少年剑修是你吩咐人抓的,带来问问,是杀是放?”
杨予琅在一旁愤慨地握紧手中剑柄,他在来之前申负图给他说了很多,可是还是少年的杨予琅却无法遮拦自己的情绪。只是他却不知道,少年剑修倔强清俊的模样大概是很吸引人的。
晏九夏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申负图,她挥挥手:“带下去杀了。”
杨予琅变了脸色,他对着晏九夏大骂:“魔头,你可敢与我一战!你杀我父母,我与你血海深仇,我来找你报仇,你可敢正大光明与我打一场!”
晏九夏支着头看着杨予琅,她漫不经心地笑:“你也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