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夏将琉璃宝镜放下,她对着晏舒容一笑:“师父你手还挺稳,给陵虞仙子画过眉?”
晏舒容站在一旁,他拿起镜台上精致流苏为晏九夏戴在发上:“画仕女图会的。”
晏九夏这才真的笑起来,她歪头,赤红的流苏垂在晏九夏乌发间,摇曳着就像流火般明艳,晏九夏再为自己点上胭脂,她转头问道:“好看吗?”
明艳魅惑的妖女在眼前微笑,晏舒容屏息,低头亲吻在晏九夏嘴唇:“好看。”
晏九夏笑着推开晏舒容,“别弄花我的妆。”
晏舒容站在一旁,他虚握着手掌,就是神佛也逃不掉如花女妖,情孽是迷惑心神的迷障,晏舒容仿佛感受到内心的防线剧烈又悄然无声地倒塌。
晏九夏转头亲亲晏舒容下巴:“叫你走开,你不开心了?”
晏舒容不说话,只是伸手为晏九夏揩拭掉她花掉的胭脂。晏九夏抱住晏舒容咯咯地笑:“师父,你想去哪?”
晏舒容将人搂着,他将脸埋进晏九夏脖颈,闷声道:“随你吧。”
晏九夏揽住晏舒容:“师父,晚上我让他们放烟火给你看,你喜不喜欢。”
晏舒容点点头:“可以。”
晏九夏喜滋滋安排下去,她叫人做好准备,便和晏舒容一起出了魔宗:“师父,我们去泰兇洲走走,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晏九夏的飞剑早已折断,她不能御剑飞行,晏舒容又被禁止修为,晏九夏便安排人备好灵舟,与晏舒容一道游山玩水。
灵舟微动,便是千里,晏九夏和晏舒容看了几处泰兇洲名川大山,待到天色擦黑,晏九夏与晏舒容一道乘坐灵舟回去。
泰兇洲最大的城池白夜城坐落在魔尊山下,晏九夏早早叫人安排了,她与晏舒容坐在白夜城最大的酒楼,看着街下人来人往。
白夜城最大最繁华的酒楼,在天还没黑时,一群带刀的黑衣修士将酒楼围住,楼中所有客人被请出去,但没有客人敢有异议,全都惊诧地看着将酒楼围住的黑衣人。
那是魔宗高手,穿着统一的黑衣,衣摆绣着暗色云纹,每人都像是一个模子迎出来的一样,冷峻坚毅,纷纷持刀清场。
等到晏九夏与晏舒容坐着灵舟停在楼前,这条长街已经站立了不少魔宗的黑衣刀客。
晏九夏下了灵舟,她伸手撩开帘子,问道:“师父,你要不要与我在这里喝几杯茶水再回去。”
晏舒容跨下马车,他转头看着四周肃穆安静的长街,对着晏九夏点点头,跨步往楼里走去。
晏九夏抬步跟上,等到晏九夏两人上了楼,街道爆出窃窃私语:“那是魔尊晏九夏!天啊!是她!”
:“和她一起的是谁?”
:“那是万剑宗晏舒容,瞎了你的狗眼吗,你连晏舒容都不认识。”
被呵斥的人回骂道:“我怎么不认识,我是想不到晏舒容会和晏九夏走在一起。”
有人发出嗤笑:“他们二人有苟且,你们没有听说过吗?”
这人话音刚落,落在后面的燕柯听到,他脚步止住,转身提刀,挥手间,说话的人,已经身首异处。
喷着热血的尸体轰然倒地,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燕柯。燕柯转头往楼里走,他不喜欢听到有人议论晏九夏。
很快有人将尸体拖走,地上的血迹被冲洗干净撒上黄土,仿佛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店铺老板想要关门歇业,被魔宗手下制止住,整个白夜城比往日更加灯火辉煌。
晏九夏与晏舒容坐上高台,天色已经暗下,可以俯瞰到整个白夜城,宏伟巨大的城池辉煌明亮,夜风里传来丝竹弦乐。
晏九夏手支在下巴,她看向四周:“师父,你喜欢吗?”
晏舒容站起来扶着露台栏杆,他看着下面万马齐喑的场景:“晏九夏,你喜欢这样惊惧惶恐的世界?”
晏九夏也站过来,她握住晏舒容放在栏杆上的手,回头对着晏舒容一笑:“说不上喜欢,说不上不喜欢。”
千里之外,泰兇洲之外,魔蕊雚种肆虐的地方哀鸿遍野,沈渡正跨着月色一路西行,向着泰兇洲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