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难掩,谁的心不是肉做的呢,晏舒容看着自己手中热腾腾的肉粥,他用瓷勺喂一口进嘴里,低头默默吃饭。
晏九夏就这样看着晏舒容,偶尔为晏舒容添菜。
两人就这样在一室静谧中安静地吃完了早膳,有仆人上来,撤下满座的吃食,晏舒容漱了口,静静坐在大殿露台,看着窗外。
泰兇洲物资丰茂却气候干旱,魔宗与万剑宗相比,少了缥缈仙气,却更加厚重雄浑,晏舒容坐在晏九夏殿中楼台,他可以看见大半的魔宗。
大概整个九州也没有几个道修能够坐到这里。
晏九夏站在一旁,她抱臂依在露台赤漆柱上,跟着看向远处,太阳已经升上高处,辽阔苍远的天空呼掠过惊鸟。
晏九夏让人上了茶点端上棋盘,“师父,来下棋。”
晏舒容执起一枚棋子,他问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景?”
晏九夏也不与晏舒容猜棋,她拿起一枚黑棋先执手:“师父,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晏舒容便不再说话,两人默默下棋,棋盘中黑白大龙厮杀,一局终了是晏舒容得胜,晏九夏却耍赖不认:“再在,再来,三局两胜。”
晏舒容让子晏九夏先手,晏九夏连输三局,她哇哇大叫扑进晏舒容怀里:“师父,你也不知道让让我,我输得这么惨,我好气啊,我就不告诉你。”
晏舒容搂住晏九夏,将人扶正,“别赖账。”
晏九夏凑过去,她笑眯眯道:“你亲亲我,亲了就告诉你。”
带着凉意的嘴唇落在晏九夏眼睑,晏九夏眼睫颤动闭上眼,她揽住晏舒容脖子,回首吻上去。
再分开,晏舒容搂住晏九夏,他静默一会,将人推开,“坐过去。”
晏九夏就赖着不走,她揽着晏舒容脖子撒娇,踢了绣鞋整个人蜷缩进晏舒容怀里,握住晏舒容手掌,晏九夏轻声道:“师父,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抱住怀里的晏九夏,晏舒容将面埋在她蓬软的发间,闷声道:“我想你制止魔蕊雚种,跟我回万剑宗。”
晏九夏左手捂住晏舒容眼上,她仰头亲吻在晏舒容唇上,柔声道:“师父,你何必说不可能的事情呢。”
晏舒容将晏九夏抱着坐在自己面前,“你说说如今外面的情况。”
晏九夏歪着头,她指尖点在晏舒容眉间:“还能怎样,就这样呗,师父你以为我要赶尽杀绝?”
晏舒容握住晏九夏手掌,他低头看着自己掌中纤长优美的手,低头亲吻在晏九夏掌心:“我知道你不会。”
晏九夏笑起来,她揽住晏舒容,咯咯地笑,就像个肤浅的傻瓜,仰头啄啄晏舒容嘴唇:“师父,你要信我,我不会胡乱杀人,我杀得都是该死的人。”
晏舒容将人拥进自己怀里,他看着远处守卫的燕柯,轻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晏九夏腻在晏舒容怀里,抓着晏舒容肩膀,仰头就是亲他。
宽大的衣袖落下,晏九夏断裂的右手露出来,她的手腕被整齐砍下,手腕断裂的痕迹既惨烈又丑陋,黑色的陈旧发带缠绕在晏九夏断腕预示着惨痛的往事。带着粗粝玉镯的左手被人抓在掌中,压在回栏上,艳红的指甲用力握紧男人的大手,喘息着留下抓痕。
魔尊大殿高耸威严,晏九夏与晏舒容在高楼的露台,申负图远远看了,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清晏九夏在干什么。申负图皱眉叫人吩咐下去,天下熙攘,皆为利来,晏九夏如今压得住场面,她又哪里去管底下的暗潮汹涌。
就这样,晏九夏与晏舒容腻歪了几日,晏舒容有一日看着窗外,他披着外裳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晏九夏坐在镜台前梳妆,她为自己描了一朵花钿,刚好衬着眉心的魔蕊艳丽端方,晏九夏放下描妆的软笔,转头一笑:“好啊。”
晏舒容走过来,他将手放在晏九夏肩膀,手掌摩挲着晏九夏脖颈,“我修为什么时候恢复?”
晏九夏转过头来,她坐在镜台前,晏舒容站在她身后,晏九夏正好伸手抱住晏舒容,她仰头对着晏舒容笑道:“师父,你会不会画眉,你给我画画。”
晏舒容接过眉笔,俯身为晏九夏描眉,晏舒容外衫只是披在身上,中衣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胸膛,晏九夏将他养得好,晏舒容伤已经痊愈,没有丝毫病气。
晏九夏就这样仰着头看着晏舒容,她笑得眉眼弯弯,让晏舒容落笔都不好着力。将晏九夏脸颊捧着,晏舒容轻声道:“不要笑。”
晏九夏轻轻嗯一声,闭上眼任由晏舒容为她描眉。
柔和的手指落在晏九夏眉心,“可以了。”带着冷香的身躯站起来离开晏九夏站起来。
晏九夏睁开眼,她左手摸在自己脸上,“师父,你可不要把我画成丑八怪。”晏九夏笑着揽住琉璃宝镜对看,镜中女子笑意盈盈,娇艳欲滴,眉心一朵花蕊艳丽绽放,长长的眉尾扬起,显得风华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