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申负图脖子,晏九夏眼中就像燃着焰火。
将人提起来,晏九夏狞声道:“申负图,我要你好好看着,我是怎样狩猎九州!天下怎样在我脚下颤抖!我不会死,我会活到你们所有人后面,看着你们一个个痛苦的死去!”
环绕在申负图身后的魔蕊雚种,猛地扎进申负图后背,尖锐的根刺深深扎进修士脊柱。
带着蛮横霸道的魔气强横地侵入申负图经脉,横冲直撞将申负图的灵脉一寸寸撑破。
申负图伸长手臂,试图去抓住晏九夏,可是深扎在申负图体内的魔蕊雚种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握着申负图命脉。
双眼圆瞪,申负图脸上因为爆裂的经脉而渗出血液来,他在晏九夏手下奋力挣扎。
只要晏九夏再吐出灵气,叱咤风云的魔宗右长老就会身死道消,彻底化为魔蕊雚种的养料。
晏九夏摆着头,看着在她手中的申负图,她辗转破碎的前半生从来都是别人脚下的尘土,任人欺凌,如今终于成为人人忌惮的魔头,可以随意掌握别人生死,晏九夏却不觉得有多快活。
魔蕊雚种浓重的杀意左右着晏九夏,嗜血的渴望时常萦绕着她,可是晏九夏她还是那个游荡在街头,求一碗饭吃的孤儿。
晏九夏只是想求生,她在市井混迹求生不讲仁义道德,可是也只是为了求生而已。
晏九夏扯出笑来,她手中灵气吐出,魔蕊雚种触手一样抓握住申负图心脏,根茎发芽生长,从经脉中生长的魔蕊雚种游离到丹田,将闭目安坐的元婴猛地包住。
申负图剧烈挣扎起来,在他经脉丹田中的魔蕊雚种快要了他命,申负图丹田破碎,神识游离,整个人已经处于濒死的边缘。
燕柯站在很远的角落里,他张开嘴,慢慢喊道:“晏九夏。”
晏九夏转过头看向燕柯,燕柯直视着晏九夏手下挣扎求生的申负图:“饶了他。”
摆摆头,晏九夏问道:“为什么?”
燕柯只是再重复一遍:“饶了他。”
幼时在昏暗的角落里,遍体鳞伤的小燕柯蜷缩在地上,申负图在无人的时候走近他,喂他吃下丹药,摸着小燕柯的头,叫他活下去。
燕柯定定地看着已经没有贵公子风采的申负图:“饶了他。晏九夏。”
晏九夏眨眨眼,“好吧。”她没有必须杀人的理由,不过只是报复,申负图是死是活她并不看重。
晏九夏舔舔嘴角,抬手将申负图放下,深扎在申负图经脉中的魔蕊雚种流连的撤出,这样精纯厚重的修为,放过可惜了。
支离破碎的经脉在魔蕊雚种撤出后,猛地收缩,散溢出更多的灵气,修士被毁了灵脉,就算晏九夏没有毁掉申负图元婴,申负图也活不长久了。
被魔蕊雚种刺破的经脉,从来没有愈合的可能,只能日益虽败,走向死亡的深渊。
看着在地上试图挣扎站起的申负图,晏九夏捏捏自己眉心,她想到一个以前没有预料的问题,刚巧可以拿申负图试手。
晏九夏蹲下,将手放在申负图面前。
被灵气撑破经脉,满脸血迹的申负图看向晏九夏,他咬着要冷声道:“要杀要剐,你动手吧。”
晏九夏拍拍申负图肩膀,败家之犬,没什么好多说的。
伸手握住申负图手掌,晏九夏感觉到破碎的灵脉,她将魔蕊雚种探进申负图经脉,运转南离良髓,将带着魔气的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给申负图。
寸寸碎裂的经脉在南离良髓的滋养下,逐渐愈合,生长出强韧宽阔的灵脉,在灵气一遍遍的冲刷中,变得更加宽广通透。
申负图惊讶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晏九夏,强横的灵气源源不断的传送而来,他断裂的灵脉逐渐愈合,本不可修复的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甚至在申负图伤势痊愈后,灵气还不间断,继续输送给申负图。
申负图原本在元婴中期的修为竟然有逐渐突破的趋势,直到境界稳稳停在元婴后期,以微弱的差距稳在晏九夏修为后面。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如此。
晏九夏站起来,她脚尖抵在申负图身边,漫不经心道:“起来吧。”
申负图不明白晏九夏的意图,他警惕地站起来,看着晏九夏不敢错眼。
晏九夏打量着浑身狼狈,气魄不在的申负图:“你运转灵气试试。”
申负图丹田中灵气充沛,静静盘坐的元婴小人也毫无异常。
将灵气运转小周天,申负图感觉到自己夯实的修为,可是心脏难以明喻的隐约痛感让申负图说不出话来。
晏九夏打量着申负图,她笑起来:“你的命是我的了。”
申负图脸色变得惨白,他预料到可怕的事发生。可是晏九夏不说,这便像是悬挂在他头颈的利剑,申负图不知道那柄利剑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