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晏九夏还是没能睡觉,考虑到魔蕊雚种在此地现世,晏九夏与瞎子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两人辗转到了九州西南雀祥洲,那里重峦叠嶂山脉纵横,潮湿的空气伴随着各种毒物出没。雀祥洲鲜有修士踏足,是个暂时落脚的好地方
晏九夏手持木剑在丛林中穿梭,刚才来时,她看见树上的果子鲜艳,摘了一颗来吃。现在晏九夏嚼着果子,想要喝酒,她叫瞎子坐着休息,自己返回来时的城镇去打酒。
走时,瞎子唤住晏九夏:“九夏。”
晏九夏回头,瞎子蒙着眼坐在浓密的古树下,树冠的阴影落在他脸上。
晏九夏问他:“干嘛?”
瞎子仰头面对着晏九夏:“我给你的东西你要收好。”
晏九夏摸摸怀里的卷轴,不明白瞎子为什么要叫自己为他拿着:“放心吧,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收着。”说着摆摆手,转身往回走。
瞎子坐在树下,他的本命法宝给了晏九夏,生死由命了。
晏九夏很快来到市集,她买了酒,自顾自站在酒肆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自从离开万剑宗,晏九夏就爱上了喝酒,也不是贪这一口,只是总是想念。
晏九夏收敛了气息,木剑别在腰间,看着就是风尘仆仆江湖客。对街酒肆二楼的艮尨却双眼一错也不错地盯着楼下的晏九夏,燕毋必带着艮尨追寻晏九夏的气息,不远万里跨越九州终于找到了晏九夏。
晏九夏喝了个饱,她打个酒嗝,将酒壶递给酿酒老板,声音嘶哑低柔:“装满。”
晏九夏伸手去接装好酒的酒壶,一旁伸出一只手将酒壶接过,燕毋必柔声道:“这样的劣酒就不要喝了。”
店家听了燕毋必的话,对他怒目而视。晏九夏猛地转头,她看到含笑的燕毋必,然后转头毫不犹豫往后逃去,如今晏九夏切断与魔蕊雚种的联系,她绝不是燕毋必的对手。
燕毋必笑吟吟站着,他仰头喝一口晏九夏酒壶的酒液,笑眯眯道:“这孩子真是沉不住气。”说着示意艮尨去追。
艮尨兴奋地摆耳,呼啸着向着晏九夏的方向奔去。
晏九夏还没走出这条长街,已经被艮尨追上,野兽一样的艮尨一跃而起,将晏九夏扑倒在地。
晏九夏砸倒一家摊贩,扑在晏九夏身上的艮尨獠牙袭向她,晏九夏抬剑使出剑招格挡,被漫步走来的燕毋必一记掌风击在肩头。晏九夏听到自己肩头骨裂的声音,艮尨已经一口咬在她抬起的手臂。
钻心的疼痛袭向晏九夏,她奋力踢开自己身上撕咬的艮尨,转身向着身后继续逃。
燕毋必颇有兴味地看着晏九夏狼狈逃窜的身影,她连一把灵剑都没有,一位剑修却像凡尘剑客一样使一把木剑,狼狈奔袭的时候只能拼命往前跑,连御剑都不能。
艮尨往前追,燕毋必在后面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次捕获住晏九夏,还能有谁再来救她。
晏九夏一路与艮尨交手一路逃,惊起好大声势。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里,坐在栏杆处的林韵芷惊讶地看向楼下逃命的晏九夏。
与万剑宗弟子一道在雀祥洲寻找灵宝的林韵芷,在雀祥洲遇到碧罗门与霓裳派的弟子们,与他们相携出来游玩,没到到会在这里遇见晏九夏。
林韵芷指着楼下只见背影的晏九夏大声道:“她就是勾结魔道叛出师门的妖女晏九夏!”
碧罗门与霓裳派弟子纷纷站起来,他们都听闻过万剑宗叛宗的晏九夏,于是纷纷拿出法宝义愤填膺道:“这妖女今日被我们遇见,定要匡扶正道替林师姐铲除她!”
林韵芷看一眼这些正派小辈,她被晏九夏打压怕了,今天只她一人与碧罗门霓裳派的弟子游玩,没有万剑宗长辈再此,林韵芷不敢轻易前去招惹晏九夏,便吞吞吐吐道:“这妖女修为厉害,现已结丹,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微胖娘子笑道:“林小姐不惧,就是结丹也有手段对付。”
林韵芷双眼一亮,她早就想给晏九夏一个教训,急道“那快跟上,不然叫她跑了。”
晏九夏被瞎子封住了魔蕊雚种,她对付艮尨本就吃力,何况后面还跟了个燕毋必,处处被动挨打,被艮尨伤得浑身是伤,只能举剑苦苦支撑。
林韵芷一行人匆匆跟上晏九夏逃走的方向,林韵芷终究心里发虚,在她眼里,晏九夏已经是个杀害同门师兄长辈的凶狠妖女。担心自己一行人不是对手,林韵芷趁机放出传讯玉符,通知万剑宗前辈前来捉拿晏九夏。
带着沈渡的晏舒容抬头看向空中,他抬手截住一枚传讯玉符,扬眉看向林韵芷的通知讯号。
看着手里玉符,晏舒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将玉符收进袖中,没有通知其他门人,抬手扬出飞剑:“走,去看看。”
沈渡也看到了林韵芷的传讯符,他神色复杂,起身跟在晏舒容身后。
晏九夏一路奔逃,她已经一身是伤,没有了魔蕊雚种相助,晏九夏并不是艮尨对手。燕毋必猫抓老鼠一样跟着晏九夏,看她被艮尨伤的鲜血淋漓似乎十分有意思。
晏九夏拼命往前跑,往瞎子相反的方向逃,她没有灵剑不能御剑,一身剑修本事打了折扣。瞎子也不是燕毋必对手,如果只能活一个,何必将瞎子带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