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夏养了半日,被瞎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穿着浅色的中衣依靠在床榻上,脸色还很苍白,晏九夏转头打量着四周,嗤笑道:“你又在哪里找的人家?”
瞎子抱着短刀,他端过一旁的汤药:“喝药。”瞎子不接话,就叫晏九夏喝药。
晏九夏皱着眉头:“死不了,不喝。”她是贪嘴,不是不挑口。
瞎子走过去,他坐到床边,端着汤药舀一勺喂晏九夏:“喝吧,我加了蜜糖的,不太苦。”
晏九夏伸出舌尖浅浅舔一口,她皱着脸哇哇大叫:“难喝死了,更难喝了。”
瞎子端着碗僵硬坐在床沿。晏九夏吐着舌头将碗接过,嘟囔道:“还不如死了呢。”说完仰头将整碗汤药喝完。
瞎子舒一口气,他将药碗接过,递给晏九夏一块蜜饯:“含一含,压压苦。”
晏九夏接过蜜饯,她正要喂进嘴里,屋外传来燕毋必低笑:“原来你在这里?”
晏九夏一把将蜜饯喂进嘴里,她翻身起来:“快,有个仇家来了。”
这是燕毋必已经进了屋,他推开门,站在门口,含笑地看着晏九夏和瞎子。燕毋必身后高大的艮尨堵在门边,将屋外光线全都堵在身后。
晏九夏从床上跳下来,瞎子将她抱住:“你没穿鞋。”
晏九夏看到燕毋必就想到他靠近自己的恶心感觉,她从瞎子怀里跳出来,赤着白生生的小脚站在地面:“我的剑呢,我要杀了他!”
燕毋必走进来,他视线在晏九夏和瞎子身上扫过,扬扬手上的木剑:“在这呢。”说着手一扬,将晏九夏的木剑抛给她。
晏九夏接过剑。瞎子将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他蒙着发带的脸面对着燕毋必的艮尨,柔声道:“别站在地上,太凉。”
晏九夏握着剑,她跳到一旁胡乱将绣鞋踏上,指着燕毋必道:“你真是阴魂不散,跟了我三年你烦不烦。”
燕毋必视线在晏九夏脚踝扫过,他走过来,慢慢说道:“怎么会烦,你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来找你。”
燕毋必在晏九夏身前蹲下,他将晏九夏小脚握住,为她套上绣鞋:“怎么又受伤了。”
晏九夏使劲抽脚,穿着绣鞋就要踢他:“不干你事!”
燕毋必站起来,他含笑看着晏九夏半响,突然掌风如刀,袭上一旁沉默的瞎子。
瞎子拔出短刀迎上,两人一言不发缠斗在一起。
晏九夏抽出木剑就要跟上,可她到底受了伤,往前一步踉跄着就要跌倒。
燕毋必与瞎子互相缠斗在狭小的居室内,瞎子错手要去拉晏九夏被燕毋必一掌击退,燕毋必喊道:“艮尨。”
不再是消瘦少年的艮尨从墙角出去,他将晏九夏扶住,迟钝地站着。
晏九夏踉跄着站稳,她推开艮尨:“滚。”再反手打在对方已经是成年男性的脸上。
艮尨头也不偏地被晏九夏掴脸,他握住晏九夏手腕,扬手将晏九夏手腕向下折去,骨裂地脆响后晏九夏惨叫着倒下,她手腕被艮尨折断了。
瞎子急着转头要去救晏九夏,“九夏!”
燕毋必一掌将瞎子击飞,大笑道:“你别惹他,艮尨可不懂怜香惜玉。”说着燕毋必呼喝道:“将她抱出去。”
艮尨将软软倒下的晏九夏抱起来,晏九夏手腕痛的她发晕,她胸口结痂的伤口也渗血出来,晏九夏被高大的艮尨抱着就像一只小鸟被捏着,扑腾不出男人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