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宵这才绽放出笑颜:“我已经在段师弟的房间里另摆了张榻,小师叔直接去就行了。”
鱼忘时声音凉飕飕的:“你真贴心。”
陆元宵不好意思地挠头:“这是我应该为段师弟做的,小师叔不用感谢我。”
“……”
鱼忘时沉默着,越过他,不再停留地去到了段怀啼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吹了灯,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段怀啼躺在床上,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眼帘微合,长长地眼睫在眼窝上投出一道浓密的阴影,似乎已经睡着了。
油纸包被他包得好好的,放在了桌上。
鱼忘时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开始找陆元宵说的为他摆放的榻。
他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段怀啼,少年轻轻喊了一声:“师尊,是你吗?”
鱼忘时“嗯”了一声,拿出颗新分到手的夜光珠摆在桌上,回头见少年睁开了眼,正看着他。
鱼忘时本想直接去到榻上,但见到少年灼灼望着他的眼,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我知道是师尊带我去看的大夫。”段怀啼说着,声音有些自责,“还为我当了件心爱的法器。”
知道就好,希望你以后好好做徒弟。
话说到这里,鱼忘时又想起当时他想问段怀啼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刺伤阴无烛?”
段怀啼目光一顿,眼睫渐渐垂了下去。
“因为他对师尊不敬,竟想对师尊做……那种事,我讨厌他。”
鱼忘时顿住,心情有些难言。
他不会轻易相信段怀啼说的话,但也解释不了段怀啼的所作所为,明明原书里的情节不是这样的。
最终,他也只是说了一句:“睡吧。”
段怀啼抬起眸子对他笑了笑:“师尊也早点休息。”
鱼忘时想忽视掉他的笑颜,脑子里却忽然闪过某个念头:“对了,你为何能追上阴无烛?”
阴无烛错把他当做段怀啼的那晚,几乎没有停留多久就带他上了飞行法器,而那时还没有被段怀啼发觉,而阴无烛身为元婴修士,他驱使飞行法器的速度又岂是段怀啼能追上且又不被发现的?
这个问题,让少年眼睫扑闪了下,似有闪避。
鱼忘时心中一动:“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少年看一眼他,又垂下眼:“我怕师尊生气。”
鱼忘时只好道:“我不生气,你只管说。”
段怀啼这才抬起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放得很轻。
他道:“师尊很香,我就是靠着师尊身上独特的香气追到的。”
鱼忘时:“……”
都说了那是你身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