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傻孩子,如果你是女孩子,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会视你为眼中钉。父后如今恐怕都不一定能见到你了,”冯晴没有避讳,他不想把儿子养成什么都不懂的娇嗔男孩,只是笑着帮他擦了眼泪:“相信父后,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还有,你是中宫嫡子,何必自降身份去推他。方才也不必忍着不说话。”
穆芝遥低头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摇头:“遥儿不想让母皇听到对父后不好的话。”
“你想,他们是不是比你更不想让皇上听到这些话?你只要说三皇子对父后不敬,你忍不住教训了他便是。不过,往后再不许打架了,若是伤着了,父后会难过的。你只要好好的,父后就很好了。”
穆芝遥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责骂自己,反倒说了这样一番话,想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父后,我知道了。”
父子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眼看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不语才敲门进来:“殿下,皇上差人来,说是晚饭在李君侍那儿用了,让您和小殿下不必等她。先用膳吧。”
算起来,这还是穆罗云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留在后宫的其他宫室,冯晴却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依旧陪着儿子用了饭,又拿着书与他说了一段故事,才让不语带他去休息。
李敏非今日原本是极不高兴的,早上与温子墨和温音叙话的时候,温子墨几次捂着胸口,紧蹙眉头恶心欲呕的样子显是又有了喜讯,他嘴上虽说着还不确定,却是一脸掩不住的喜气,想必是想挑个好时机说出这件事。
而下午好容易有时间歇一会儿,却被儿子和穆芝遥打架的事吓了一跳,问了儿子原委,更是又气又急,幸好穆芝遥不肯在皇帝面前说出原委,才没有惹出事来。回来便好生把儿子训了一通,让人带着他去休息了。
但也许真的是因祸得福,没过一会,皇帝竟真的到了他宫中。李敏非心知皇帝已是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踏入除了钟晴宫以外的宫殿,即使受宠如温子墨,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皇帝了。
而如今自己竟然成了打破这一点的人,自然是十分欢喜。侍候穆罗云坐下了,便极尽温柔地奉了茶:“陛下许久没来,臣泡茶的手艺都要生疏了呢,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唔,敏非这是在怪朕冷落了你啊。”
穆罗云原本是十分习惯后宫诸多侍人围着自己转的,她相貌出众才能卓著,从出生起就是嫡长女,唯一的储君。自小受的便是这般众星拱月的待遇。
李敏非容色艳丽,又时不时会与他撒娇耍痴。她以前也是十分喜爱。何况他不像温子墨那般心机深沉,是以即使是重生后,她心里也并不排斥他。
李敏非听得她似笑非笑的口气,就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立刻挽住了她的手臂,一边嗔怪一边把茶送到她唇边:“敏非哪里敢怪陛下,只要陛下没有把敏非忘了就好了。”
穆罗云就势喝了一口,伸手挽住了他的腰。李敏非才二十有二,比其他几个君侍进宫都要晚,正是年轻的时候,即使生下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身段还是极好。他儿时还习过舞蹈,穆罗云原本就极喜爱他的身子。
李敏非显然也知道自己优势所在,顺势就坐进了她怀里,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软声喊了句“陛下”。
一众宫人早在李敏非亲手奉茶时就知趣地退了下去,李敏非知道皇帝一向喜爱他主动,极乖巧地仰起了脸,盈盈流转的眼波,水润的唇,无需开口就已是诱人的邀请。
穆罗云原本并没有什么兴致,如今也被他挑出了七八分,一抬手便把人抱到了榻上。她一向很吃这一套,虽然心中喜欢男子温柔婉约,但也喜欢他们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模样。伸手揉了揉李敏非的耳垂,果然听到他一声轻喘,眼中也立刻蒙上了一层水气,呢喃着挺起胸迎合自己,脸颊贴着她的掌心磨蹭着。
“嗯...陛下,敏儿...啊,敏儿好想你啊......”
掌下的肌肤柔嫩细致,比寻常的体温略略高出一些,显是已经动了情。而身下这人艳丽无双,面若桃花,白皙的脸上仿佛染上了云霞的色泽。很美。不像冯晴,身上一直凉凉的......
穆罗云不知不觉地解了他的衣裳,手掌贴在他背上摩挲,却仿佛忽然被烫着了一般动作一顿,随即就停下了手,推开他蓦然站了起来:“朕还有事,你好生照顾容儿吧。”
李敏非莫名所以,怔愣地看着穆罗云整理好衣物大步走出去,才恍惚反应过来,顿时又羞又恼,咬着牙攥紧了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