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徐从善如流地跟着他进了屋,陈铮十分有眼力见地跑去给客人倒水。
在会客室坐下,锦晔目光定定地瞧着他道:“没睡好?”
只见苏徐双手埋脸闷声“嗯”了一句。他的眼下一片青黑,头发似乎有些凌乱,人也没什么精神。跟数日前他见到的样子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这才几天的功夫,人怎么憔悴成这样?
锦晔顿了顿问道:“被鬼缠了?”
听闻,就见苏徐浑身一僵,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我,我被鬼压床了!还是一个女鬼!”
说着他一把抓住锦晔的手,一脸希冀地问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
见他这样,锦晔也不免严肃了起来,“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苏徐接过陈铮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慢慢恢复镇定,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数日前,锦晔在电梯口跟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一开始也没当回事。直到当天半夜他突然被尿憋醒,正当他打算去厕所的时候冷不丁地突然听到衣帽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开始他猜测是老鼠作祟。想到衣帽间里放着的贵重物品,他连忙过去查探。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屋子里的动静突然消失。他打开门一看,就见衣柜里原先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
他当时以为家里是遭小偷了,连忙拿起高尔夫球杆当做武器佯装镇定地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
他鼓起勇气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竟没看到一个人影。更骇人的是浴室里的东西全都挪了位,而他晚上洗澡时换下的脏衣物,包括内裤全都不见了!
这个家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既然没有人,那这些东西又是谁翻乱的呢?
第二天,苏徐就通知经纪人报了警。警察过来查探了一番没找到任何线索,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经纪人安慰他道:“可能是你最近工作忙,压力大。指不定是你自己梦游弄的,你不记得了呢?”
苏徐当即反驳:“先不说我没有梦游症,就算衣帽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乱的,那浴室里的衣服呢?我换下来的衣服呢?”
经纪人道:“警察也来过了,没查出东西来啊。既然查不出什么,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少什么贵重物品,至于脏衣服丢了也就丢了吧。”
苏徐不由握紧了拳头,他自然是不能同意这个说法,可是自己又没有别的证据,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接下来的两天家中倒是没有发生怪事,随着时间流逝,忙碌的日程倒也让他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昨天晚上他在睡梦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物压着他,使得他动弹不得。他曾尝试着想要睁开眼睛,然而这双眼沉重地很怎么样也睁不开来。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一个细弱的女声在他耳旁响起——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爱你……”
冷不丁地在自家卧室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而且又是在这种动弹不得的情况之下,他的背脊不由发凉汗毛倒竖。
此时的他全然清醒。他分明能感觉到有人就压在他的身上对着他上下其手。
遇到这样的情况,哪怕向来自诩胆大的苏徐此时也不能淡定下来。
这绝对不是做梦!
他极力想要挣脱,然而却怎么样也动不了。只能忍受那个陌生冰冷的手对他肆意妄为。
就这样忍受了一个晚上的骚扰,好不容易等到天光大亮。这令人害怕的束缚感这才消失。重获自由的苏徐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锦晔发消息。这才有了后面苏徐找上门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
许是因为跟人倾诉过,苏徐比刚进门时镇定了不少。
锦晔听闻打量了他一眼,待看到他双肩微弱的阳火后皱了皱眉。他之前明明给他加强了阳火,照理来说那个女鬼就算能进苏徐家,但也应该不可能靠近苏徐本人对他做什么。
可为什么……
正当锦晔疑惑的时候,就见苏徐重重地咳嗽几声,就见他转头询问陈铮,“有纸巾吗?”
锦晔皱了皱眉,“你感冒了?”
“嗯。”苏徐接过陈铮递来的纸巾点点头,“这两天拍广告的时候有些着凉。”
锦晔听闻顿时了然。
原来是因为生病,难怪会这样。
人一旦身体虚弱就会给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乘之机。哪怕他之前特意给苏徐加强了阳火也不管用。在病气和阴暗鬼气的双重侵袭之下,阳火只会越来越弱。因此,他也会看到感受到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想着,锦晔便转头对陈铮道:“陈哥,把我书房里的符纸和朱砂拿来。”
陈铮正听着苏徐诉说的亲身经历正入迷呢,突然被锦晔叫去拿东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锦晔催促道:“快去啊,就在书桌上。”
“哦哦。”陈铮忙不迭地答应起身离开。
听闻,苏徐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锦晔,“你要画符?”
就见锦晔挑了挑眉,“在咱们这儿,驱鬼可不就是需要画符么。”
哪像西边那些劳什子神父,只对举着十字架对人念经,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简直比金山寺的法海还不如。
想着,锦晔对苏徐淡定地笑了笑道:“放心,你来找我,我一定能给你解决太平喽。”
陈铮很快就取来了纸笔。锦晔提笔飞速地画了一张驱鬼符。
接过画好的符篆,苏徐愣了愣,“有了这东西就没问题了?”
“把这张符篆贴在你卧房的门,任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进不来了。”
苏徐听闻大喜。正当他刚要道谢之时,就见锦晔微笑着摊手道:“驱鬼符一张两万,承蒙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