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有些急,身形逃也似的到了祁文安的身边。
容颜被谈义这样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了想,觉得他大约是护主?心切,不想让祁文安受伤才这样的,也就没过多地在意。
再?看向面前的厮杀,祁文安几乎已经逼近皇帝身边,身后的时雪凝和祁昭珹落在马上双双与领兵的禁军首领厮杀,谈义替他阻拦了大部分的杂兵,致使他独自一人与永嘉帝身边的那另一位高手相交。
永嘉帝似是没有想到,祁文安独自一人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冲破禁军的围绕,眼见着他的剑锋便要?波及到自己,一贯沉稳的面孔变得有些阴沉,他握紧拳头道:“怎么?朕的侄儿也要?帮着这逆子造反不成?你愿让你父亲打下来的满门战功折在你手里不成?!”
祁文安与那高手剑锋相交,闻言目光一凛,骤然后抬起腿一脚将身后飞来的一只剑朝着永嘉帝的方向就踢了过去。
那与他相对的高手分了神,不得不冲过去替永嘉帝将这剑挡下,祁文安却毫无松懈之意步步紧逼,将剑锋从他身后贯穿,直直地插入心口,顿时血溅当场!
由于祁文安的突破重围,禁军不得不纷纷涌上来阻挡,可惜此刻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祁文安将剑从那人身体中?拔了出来,长?袖一摆握剑垂地,目光看着永嘉帝无比的平静,缓缓地向他走来。
永嘉帝眼中?怒火中?烧,看着下面被幽王夫妇和谈义缠住的禁军们,猛地后退几步,伸手躲过一个禁军的剑便怒喝着朝着祁文安刺过来。
明明他打算地好好的,太子不听他的话了没关系,换一个便好,他有的是还没长?大的小儿子们,每一个只要?他多疼爱些,自然还能再?培养出来另一个听他摆布的太子。
只是幽王这个年长?一些的儿子心?太深,常年与他不亲近,若是他在必定不好扶持幼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彻底与储君之位无缘。
明明一切都打算地好好的,可他没想到的是幽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更没有想到祁文安竟会?在此时跟他算旧账,而彻底倒戈帮他这个他原?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二儿子。
祁文安不紧不慢地避开这一剑,看着永嘉帝的样子,此刻内心静如止水。
他突然觉得永嘉帝这个皇帝做的很是悲哀,大周的?帝打下了这么好的一片山河,却生生被他给糟践成了这样,即便是外敌打到了边境,他依旧还在为着自己的皇权算计着自己的亲子。
永嘉帝这一生?是与自己的兄弟争夺皇位,弑父夺位,做了皇帝却又生怕被自己的儿子做同样的事?,满腹的猜忌和弄权,将日趋腐败的朝政置之不理,反倒利用太子在暗地中?替他清除异党。
沉迷于权势而置江山于不顾,亲情凉薄寡淡以至于走到今日众叛亲离,实则也是必然。
永嘉帝吃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年轻时他的武功从来也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只是多年皇位早已习惯了前呼后拥,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手中?剑到底该怎么用了。
而身后的宦官们早已在祁文安跨上来的时候便吓得缩成了一团,甚至有的看着永嘉帝大势已去,连滚带爬地便想逃。
祁文安没有管那些人,只是轻易地躲避着永嘉帝的剑招,却并不出手。
对方击不中?他,异常的愤怒,永嘉帝怒道:“你这是做什么?看不起朕吗?还是你想像你父亲一样做个朕的手下败将?!没用的东西。”
他的言语已经有些癫狂,祁文安默默地看着他,随后目光微微凝聚,一招出剑,随后一脚踢向永嘉帝的膝关节,只听他痛呼一声,随后两?个膝盖便跪在了地上。
祁文安剑迅速落于他的颈侧,直接抵住了永嘉帝的名门。
整个动作他做的都很平静,拉着因为疼痛而站立不起来的永嘉帝,让他面朝西南的方向,声音幽冷地开口:“这一跪,是你欠我?母妃的。”
永嘉帝恶狠狠地道:“朕是天子,你好大的胆子让朕跪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啊!”
刚说到这,祁文安便一掌击向他的肩膀,永嘉帝的手臂转眼便脱了臼,只留下松松的臂膀挂在宽袍大袖的龙袍里。
祁文安不理会?他的痛呼,紧接着的便按着他的头朝着西南的方向拜了下去。
“这一拜,是你欠我?父王的。”
永嘉帝此刻只觉得无比的屈辱,台阶下的禁军亦是对此看傻了眼,纷纷士气?大减,时雪凝和祁昭珹抓准机会?对着自己带来的军队一鼓舞,战局变得越发压倒式。
“你...朕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谋逆不怕恶名昭著么?!”
祁文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的可怕,也冷的可怕:“长?辈?你当年利用我?父母的矛盾,将我?父王骗去边关,趁机侮辱我?母妃的时候,你可想到过你还是我?的长?辈?”
“你将绝望的母妃逼疯,逼她写下血书寄给父王,让他不顾?皇圣旨私自回京,趁机夺取皇位的时候可想过你还是个长?辈?可想过那人是你的手足兄弟?”
容颜站的离他有些远,听不清这两?人的具体对话,可是看着两?人的神态,便知道定然是与旧日恩怨有关系。
祁文安看着永嘉帝,道:“这么多年来,父王被逼疯癫,你却依旧不肯放过我?们一家,致使姐姐独自一人为质于京城至今二十四岁未嫁。”
“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永嘉帝满眼猩红,看着台阶下纷纷倒下的皇家禁军,知道大势已去,却依旧不甘心,听到祁文安的话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说到你姐姐,你还不知道吧?”
祁文安眼神一紧,紧接着便听他道:“安宁现在在宫里,是她自己来找朕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祁文安看着他不语。
永嘉帝不免有些得意,道:“她告诉朕,她想通了愿意嫁去北凉和亲,为的就是不愿再?继续拖累你。”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你这次来京便是想带她回去吧,哈哈哈,可惜了,你今晚忙活这一遭又有什么用,报了旧日仇又有什么用?哈哈,朕的圣旨已经放出去了,已经封了安宁为安和宁公主?,此时北凉的整个使团怕是已经知道了!而送往北凉的消息也已经送了出去”
“君无戏言,哪怕今日朕败了,哪怕就是那个不争气?的逆子上了位,他也不敢随意改口!他也不敢拿边境的十万无辜百姓做赌!”
祁文安的面色变得有些白,他努力稳住心神,手中?的剑被握的铮铮作响,道:“陛下当真?是好谋算,可惜即便如此,您还是一败涂地。”
说着他将剑缓缓地靠近永嘉帝的脖颈,缓缓地开口:“如今到了这一步,也该与你有个了结了。”
永嘉帝眼睛里带着三分恐惧,七分怒火道:“你莫不是还敢弑君?你可想好了?若你当真?成了杀了朕的人,你以为朕那个逆子不会?为了堵住众口,让你去当这个谋逆的替罪羊?”
祁文安在他的脖颈猛地划了一剑,顿时疼的永嘉帝捂住脖颈倒在了地上,随后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说完,对着永嘉帝的腰间又是一道,力度掌握的很准,划破了他的龙袍腰带,刺穿了他的中?衣将他腰部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怎么让?皇对待抗旨的父王的?”
祁文安边说着,边在他的身上背上到处划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将那件龙袍染成了件血衣。
对方疼的满地打滚,再?也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严。
“这是你欠我?们的,如今也算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