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容颜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自己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自己却毫无察觉。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转头一看,正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高鼻深目的男子正弯着腰,面孔凑到了她的耳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桀骜,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了,小宝贝你这是什么表情,本王来了你怎么跟不高兴似的?”
那男子将那匕首重新拿到了手中把玩,还戏谑得伸了只手勾了勾容颜的下巴,“在你枕下放个匕首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动作带着几分轻佻,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容颜快速的思考着,看着这人的语气和样貌,十有八九是那个派她潜入平南王府的北凉皇子慕容泗。
这人竟这般明目张胆地来了平南?
来不及细想,却见慕容泗毫不客气地往她的床榻上一坐,挨着她就靠了过来:“让你来勾引祁文安,可不是让你忘了本王的。”
容颜感觉一阵恶寒,一想起书中对这个男人的描写,就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荣燕对他忠心耿耿爱的死心塌地,都把自己卖出去了,这大种马倒是美姬美妾一堆,丝毫不耽搁享乐,如今又来跟原主说这么肉麻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只可惜她现在只能把自己当做荣燕,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人的靠近,尽量做出一副因为害羞而困惑的样子小心地问道:“您怎么来了平南?”
却听旁边这人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她:“怎么,不想让我来?还是迷上了祁文安那个冷冰冰的家伙?”
容颜一震,努力地笑道:“怎么会,王爷对我的恩德,荣燕永世难忘。”
慕容泗嗤笑一声,懒懒地朝后一仰:“明白就好,让你来探寻那羊皮卷的事,可有什么进展了?”
容颜摇头:“还没有,是荣燕无能。”
慕容泗仰倒在她的床上,嘴角挂着笑,眼中却没什么温度地盯着她看,直看的她脊背发寒。
突然,他笑了,坐直起来拍了拍容颜的肩膀:“呵,看把你给吓的,”他顺势又凑得进了些,眼中带着几分情深义重:“本王怎么舍得凶你呢,让你过来已经是对不住你了。”
容颜刚松一口气,却见慕容泗离得越来越近,一边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祁文安那家伙可碰过你了?”
容颜心里纠结着到底是应该说碰过了,还是说没碰过,就听到慕容泗的声音又想起来:“本王留到现在的宝贝,眼睁睁地看着送给祁文安尝这第一口,真是难过又伤心呢。”
真的是好一副情深义重,伤心难过却又无奈的模样。
容颜从他的话里品出了另外一分意思。按他的说法应当是慕容泗还没碰过荣燕,应当本就是为了留着她这一颗棋下在最有用的地方。
想到这里,容颜摇了摇头:“荣燕无能,还未曾获得祁文安的宠爱。”
慕容泗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容颜却松了一口气。她没猜错,若是自己说已经得手了,慕容泗很有可能会没了顾忌,以他这样的种马性子,直接将她拉上床都有可能。
好在慕容泗没了想法也就站了起来,百无聊赖地道:“罢了,你接着盯着。”他把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容颜身上“这个你拿着,有消息了传信给我,这次来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了。”
说罢,不知是不是又觉得太冷漠了,转头又凑近了容颜的脸,深情款款地道:“本王改日再来看你,这匕首你留下防个身,以备不时之需,本王的小宝贝还是要平安才好。”
容颜很配合地低下头,一副害羞的模样,引得慕容泗一声笑,接着容颜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他便消失在原地。
来无影去无踪。
瘟神终于走了,容颜松了口气,然而她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有些在书中那些被她忘掉的细节似乎要喷发而出。
她皱着眉头看着慕容泗先前所站的位置,感觉自己就要抓住了那一点,导致她不安的某种因素。
然而越想抓住越抓不住,越发不安的心思席卷了她的整个脑海,最终想不出来,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她看了一眼还窝在手中的玉簪,苦笑了一声,刚想把它按照原先的想法放到枕头底下,和那把匕首放在一起。
安置好后,容颜收回手,却闻到了手心里残留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容颜的身子顿时一僵。
她想起来了,原书中这段,慕容泗的的确确是有来过的,只是当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荣燕,几乎是两个独立剧情,所以看书匆匆而过的容颜根本没有将其联系起来。
在荣燕被揭露之前,慕容泗曾经与男女主见过面谈判,利用这里山高皇帝远,想策反大周内部的皇子,也就是此时还不受皇帝重视的幽王祁昭珹,只可惜谈崩了。
容颜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出了一层的冷汗,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想到她身上沾染了,而慕容泗方才离她那么近,很有可能也粘上了这种淡的几乎闻不出来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