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道:“吵啊。不过更多是争执吧。你?们?父母不吵么?”
棠婳道:“我父亲在外?地为官,一年见不了几次面。”连面都见不到,自然不会吵架。
安平看向清沅,清沅道:“我母亲不善言辞,说不过我父亲。”因?为吵不过,所以干脆不吵了。
安平就笑,说:“看来母后与父皇是棋逢对手了。”
被关在这里无事可做,三人?除了抄书,就是聊天。白天时?候无明堂没那么可怕了,安平还拉着两个姐姐一起,去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一惊一乍的,像探险一般,还有点好玩。
到了傍晚时?候,安平就回到她们?住的房间?,不再到处乱跑了。看着阳光渐弱,暮色四起,清沅的心也渐渐开始兴奋起来。
她记挂着的是今夜燕王又要来了。今夜他们?终于可以详细谈谈今后的安排了。清沅希望能有进展,两个人?能谈出点有用的东西。
因?挂念着这件事情,上半夜棠婳值夜的时?候,清沅也没有睡得太沉,总是在半睡半醒一样。终于到子夜时?候,棠婳轻轻推了推她,她立刻醒了。
清沅坐在桌边,看了一会儿白天公主的画。听着棠婳睡着了,她才小心从绣囊里取出两块燕王给她的香,点上了放在隐蔽处。然后轻轻走出去,在窗下放上扫帚。
她刚放好扫帚,转身走到廊下,才走了几步,就有一颗小石子砸中了她的肩头。
她循着方向看去,燕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去了隔壁一间?小屋子,里面还算干净,只是不能点灯,没有地热,一丝人?气也无。燕王今日多穿了一件黑色披风,刚一站定,他就解开披风往清沅身上一扔。
“披上。”他的语气淡淡的。
清沅没有明白:“为什?么?”
燕王道:“你?昨天一直在发抖,抖成那样,不是冷就是有病。”
清沅心道,难怪都说燕王不讨喜,明明是在做好事,也能叫人?有些不痛快。她默默披上那件披风,温暖的气息立刻包裹住了她
她轻声道:“多谢殿下。”
燕王道:“私下里,不要叫我殿下。”
清沅又不解:“为何?”
燕王道:“以防隔墙有耳。”
清沅抬头望望屋顶。燕王问:“你?看什?么?”
清沅说:“警惕点总没错。”
燕王一愣,然后才噗嗤一笑,顾清沅这乐子逗得不错。
两个人?都笑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情形真荒谬。
笑过了,燕王正色道:“你?以为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么?”居然浪费时?间?在这里说说笑笑。
他的语气像上级训属下。
清沅道:“我先给……你?陪个不是。昨天没有完全相信你?,对你?给的东西还有疑虑。既然选了和你?联手,我就该信你?。”
燕王点点头,这话?还听着像话?。
清沅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事先对你?说清楚。我并不是你?的属下,也并不听命与你?。”
燕王心中毫不意外?。
顾清沅是想做太子妃的人?,这时?候怎么可能直接就投靠他。嘴硬也要先嘴硬一下。
燕王不动声色,道:“你?想和我平起平坐,与我互为表里?”
清沅微笑道:“你?一定在想,这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这只不过是表明我的态度,你?是接受,还是虚与委蛇,都是你?的事。我们?来谈正事吧。”
她的意思是燕王的态度先放在一边,让事实?来改变他的态度。
燕王就问:“我们?先来列一个单子——你?想除掉的人?和我想除掉的人?。看看我们?先从哪个人?下手。”
清沅脸上的笑容不变,道:“目前?我只有一个,静珑真人?。”
燕王的目光就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