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闻言,莫名打了个冷颤。
在小时候,她确实同澹藴学剑,可一旦她学的招式或运气?不对,澹藴就会拿着木剑和她对招。
剑剑击中她,丝毫没有留手,可怜那时她才八岁,全身一片青紫,哭得梨花带雨跑去找妙木诉苦,媛暖暖则在一旁嘲笑她是鼻涕虫,每次一哭鼻涕一把?,就像两根宽面条,吸溜一下能够自己吃进去。
“咳咳,以后再说吧!”真要找澹藴习剑,她得提前做好心里防备才行。
来到太上长老的住处。
杂役弟子在门外清扫着庭院,绥安知道太上长老平日里对这种小事不太上心,一般都由弟子擦桌拖地,管理着这?些杂物。
“太上长老在里面吗?”
几人闻言,狂点头。
看他们的双眼,是对太上长老心生恐惧,就跟绥安一样,看见澹藴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绥安跨入门槛。
太上长老一掌击穿灵树,绿叶飘落,起手几道银丝挥动,绿叶瞬间四分五裂,落得满地绿点,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是绿叶。
果然,这?人是好强的。
绥安走近:“拜见太上长老。”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此,还真叫我意外。”太上长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身便入了屋。
绥安无?奈,只得紧跟着:“我?就是特意来感谢太上长老的,别无其他。”
近身的一瞬,绥安感觉到莫名的心悸,就像狮子与猫儿,实力与强者的差距毫不隐藏展现。
这?种刻意压迫,是绥安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只需对方一个念头,绥安就得气?绝身亡。
太上长老讥笑一声,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谢我,又如何谢我?”
绥安见太上长老端坐,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者模样,她也不在意,端起茶具,泡茶奉上。
“前段时间外门试炼,我?虽是九死一生,但也让我深刻意识到,我?就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绥安见她接过茶杯,装模作样又道,“这?还得多谢太上长老,让我见识到自己是有多无?知。”
太上长老抿了一口茶水,面对绥安说的话语无动于衷,她淡淡道:“有话直说,莫要同我?拐弯抹角,否则,你便回去。”
绥安见她不吃这?一套,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香囊递给她,道:“这?不,萧长老要带着内门弟子下山选人,我?也想跟着去见识一下,还请太上长老帮我在师尊面前讨个机会。”
“这?个香囊,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还请太上长老莫要嫌弃。”
她本不以为意,却因鼻尖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面色微变,接过香囊后,气?味越发浓郁,让她思绪飘散。
她犹似看见当年的摇篮里,她的孩儿看见她后那副咧嘴一笑的欢喜,会伸出肉嘟嘟小手,向她招手,寻求一个简单的抱抱。
她双目红润。
似乎,这?一画面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了,她早已记不清家人的面庞,也早已忘却那份痛心。
修士,还真是冷情。
“若非上面的字……”她自言自语,“我?还真以为你是故意的。”
“太上长老,您刚刚说的是何意?”绥安心里松了松,面上不动声色装傻充愣。
她摇摇头,道:“萧长老下山收人一事,我?也是昨日刚知,你这?消息倒是比我?来得都快。”
绥安正想解释。
只见她打开香囊,取出里头的聚灵珠,道:“准备这?样东西,没个三两日可是办不到的。”
“太上长老真是明鉴。”绥安笑笑,不做辩解,“我?这?不来求您,送的东西既要实用又不能太差,自然是得花些心思。”
她将灵珠放回后,把?香囊放在桌上,推回给绥安,道:“你师尊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恕我?帮不了你,东西你拿回去,找他人帮忙吧!”
“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只能找您帮忙,若您都拒绝了,还有何人能帮我?。”
绥安见她闭眼不肯多言,心里不得不感叹澹藴这人好难搞,还有系统给的任务,也太难。
她气馁,道:“今日扰了太上长老,是绥安的不是,这?香囊本就是为您准备的,还请太上长老收下,绥安告辞。”
太上长老睁开眼,见绥安踏出房门,视线又不自觉移到香囊上,伸手轻轻抚着‘长生’二字。
她本就寿元无?多,长生二字也当真是讽刺,她收起香囊,站起身,道:“慢着,你的事我?应允了。”
绥安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