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川和伍永仁是当面互换手机号的,照理说手机上也是有备注的才对,怎么对方这个态度和语气?
段旭川心中有一丝不爽,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他只能耐着脾气道?:“伍道?长,是我,段旭川。”
对面长长地“哦”了一声,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语气更加不客气地问:“堂堂段总找我一个小道?士做什么?”
他的态度让段旭川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惊慌。要知道上一次他和伍永仁见面时那叫一个和谐,说是称兄道?弟也不为过,伍永仁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时候,如果伍永仁也来踩他一脚,那那块价值十几个亿的地皮可能真的就黄了。
段旭川顾急了,他顾不上自己身份高低,尽量软着声音询问:“伍道?长,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那头,伍永仁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家乖孙子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涂涂画画,长相乖巧可爱的孩子脸上没了之前的那些害怕与惶恐,让伍永仁的心都熨帖了不少。
听到段旭川诚惶诚恐的问话,又想到他好不容易求到虞时茵帮忙却被段阳东骂他就来气,对着那头的段旭川冷哼一声后,他起身走向阳台。
“我们可没有误会。”听他语气伍永仁就知道段阳东没有把他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哥,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冷嘲热讽,毕竟受过的气是得出出去的。
“我时刻把段总你的事放在心上,找到大师也不忘给你引荐,结果呢?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弟弟段阳东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段旭川心里一惊,顿觉不妙:“他说了什么。”
那头的伍永仁又是一道?冷哼:“他说我和大师都是骗子,是收了钱办不好事的神棍!他还说再见到我把我胡子都拔了,吼哟真是吓死老头子我了,我惹不起他我还躲不起吗?”
于是,瘫软在沙发的段阳东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大哥的手机里传出伍永仁的声音,越听他额头的汗越掉。
紧接着,伍永仁“啪嗒”挂断了电话,竟是一点面子没给段家人留。
段旭川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这个愚蠢了四?十多年的弟弟赶出家门。
“你真的这么说的?”他狠狠地瞪着段阳东,咬牙切齿地问,平日里的冷静全被烧成灰。
“我……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小心眼。”段阳东缩了缩脖子,他对这个能力出众的大哥从小就怂,“他说那块地皮的风水没问题,但是事故还在发生,我气不过……”
段旭川眼神愈发冰冷,吓得?段阳东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等骂。
看他这样,段旭川像是一下子卸了力,疲惫道:“老二啊,你不用负责这项工程了。”
“大哥!”段阳东彻底慌了神,他猛地站起来,又因为腿软差点摔倒,堪堪稳住身子后他欲哭无泪地朝着段旭川扑了过去,苦苦哀求:“这次真是是我错了,大哥你再信我一次,我一定好好给伍道?士道歉,他不原谅我我就不进?段家的门!大哥你别撤我的职啊!”
他从小就没什么出息,连父亲都不怎么在意他,他之所以能过地这么潇洒也是因为有他哥给他工作和钱,好不容易他有机会帮他大哥做点什么,却又碰上了这样的事。
说着说着,段阳东的眼眶是真的红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段旭川再气也不能真对他视而不见。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把手机丢给段阳东道?:“你给伍道?士好好道个歉,他愿意帮忙澄清最好,要是不愿意也没法,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段阳东面上一喜,接过手机忙不迭地拨通了伍永仁的电话。
这回?,伍永仁倒是接的很快,不过语气比刚才更加不耐。
“段总,你又有什么事?”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回?段阳东可不敢摆谱了,他捏着手机,语气讨好地道歉:“伍道?士,昨天是我不对,我心太急说话没过脑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计较啊。”
伍永仁是个关注时事的老头,微博上段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他是知道的,段家用在建筑上的材料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大部分人都觉得?问题出在那块地皮上。不用多想他就能猜到段家找上他的目的。
伍永仁傲然哼声,不屑道?:“你也没说错,我不过就是个神棍罢了,所以你还是去找别人帮忙吧。”
段阳东一个哆嗦,心里更是难受。如果没有一个有说服性的人帮忙澄清这件事,他们段家这么多年建立的信誉可以说是毁了一半,一想到自家大哥兢兢业业多年却被自己随随便便几句话拖了后腿,段阳东难受地恨不得?立马跑去伍永仁家求他。
面子算什么,只要能保住段家信誉,让他再丢脸一点也没什么。
“别!大师别挂!”就在伍永仁打算挂电话之际,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段阳东一声吼,听着很是悲戚:“我知道我说错话了,等会我就上门来请罪!您让我负荆请罪我也不会有怨言,大师,您就帮帮我们段家这一次吧。”
不知道是不是伍永仁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段阳东声音在抖,还吸了吸鼻子。几条黑线顺着额头滑下,伍永仁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他和段家到底没什么深仇大恨,段旭川一直以来对他也还算客气,想了想他还是动摇了几分,没好气道?:“那块地皮照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我道?行尚浅,建议你们再找别人看看。”
段阳东面上一喜,急问:“是您昨天说的那个大师吗,能不能让他帮我们看看?”
“你以为大师是想约就能约的?要找你自己去找,人家大师忙得?很!”伍永仁道?。
可不就是忙得?很,又得?上学又得处理各种?琐事。
段阳东不敢发脾气,苦苦磨了好几分钟才终于从伍永仁口中得?知了大师的名?字。
等挂断电话,他脸上还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哥,虞时茵这个名字……听着是不是有些耳熟?”好像从不少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就是想不起来,段阳东摸着下巴,一遍一遍地念叨:“虞时茵,是哪个呢?”
段七诚从外面浪完回?家时,打开门就听到客厅里的二叔絮絮叨叨地,嘴里还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等听清,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虞时茵怎么了?”他好不容易和虞时茵撇清了关系,难道她还找到自己家来了?她上次说的不想和他有关系果然都是骗人的。
越想,段七诚对虞时茵的印象就越差,愈发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