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晏回温反应过来了,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陆初阳既然过来,难道是有了女朋友还来闲的慌吗?
果然,他都懒得答。
晏回温忙改口:“我其实是想问你缺不缺女朋友?”比如说……会画画这种。心里默默淌泪的她迅速抓起菜单盖在了脸上反思。
她刚才问他什么,缺不缺女朋友?这什么鬼问题啊,她使劲儿检讨。
陆初阳伸手拿下她脸上的菜单,这次更加懒得应付,把菜单磕在桌上点了点:“最后一个问题结束,有没有女朋友?没有。”
晏回温差点嗖地弹起来:“那……”
“小姑娘。”陆初阳弯起了嘴角打断她,“违规了啊。”
她闭嘴。
陆初阳又指指餐盘,命令:“吃饭。”
行,她拿起叉子,乖巧照办。
按说吃完饭告了别就该各自回家,晏回温还是抓着小背包的肩带,小跑跟在陆初阳身后去停车场,反正她的车也在停车场。
两个人出了餐厅大堂,她望了望嘈杂的马路。路边不知是哪家新店开业,门口打扮成机器猫的店员在给路过的小朋友手上套机器猫手环,小朋友们围在一起蹦蹦跳跳。
晏回温注意到他们超级可爱,她也想去又没太好意思。嗯?电话?她下意识接听。
“表白了吗?”手机里声音忽然响起,薛琪问她。
晏回温:“没……”
“那微信什么的总加到了吧?”薛琪迫切地再问。
晏回温:“没……”
“那手机号呢!”
……
薛琪似乎听到了对面心碎的声音,她呵呵呵呵,没关系啊没关系直安慰,最后含泪表达:“大大,拿出点你独闯七大洲四大洋的勇气来啊!”
晏回温硬着头皮:“那个,我正要去追啊。”说完,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抬了眼睛,结果被陆初阳的行动给震到了。
陆初阳肩宽身直地背对她,远远站在一辆军绿色大越野前,利落地拉开了驾驶室车门。
等驾驶室里的人跳下来,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团团转直挣扎,他就是纹丝不动,捏完他的手还去捏他肩膀。
晏回温心下一抽,好像听见薛琪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大大,你怎么还没去?”她猛然惊醒。
然后低着头,转身就把自己磕到墙上,爪子伸出来挠墙:“完了,他可能压根就不喜欢我这类。”她说这话时,眉毛耷着,无精打采得要命。
军绿色大越野前面,林在言惨叫;“队长您轻点儿,求您了,给我留条活路。您对象要是误会您喜欢那啥,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一堂堂男子汉,可能下一秒生理性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喊什么喊,跟你没兴趣。“声音太吵了,陆初阳手一侧,劈向他脖子。
这是要灭了他,林在言惶恐躲开:“队长,我伤真好了,绝对不耽误这两个月的军演,明天带上我,行吧?”
“当我傻,试不出来?”陆初阳抖开另一队员双手呈上的体检报告,大致扫了眼。
“真好了,明天……”
“呆队里。”陆初阳简单直接地抛给他三个字,上了车。
“队长!”林在言差点去撞车,2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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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连2个多月,晏回温都没敢联系陆初阳,每次想要他电话,都怕他烦。
眼看快过年了,她双手使劲提着那只20寸的白色小箱子,磕磕巴巴地从二楼卧室往下跑。她要赶飞机去西部,在那里结束今年的最后一场签售。
母亲从厨房端春卷出来,赶紧喂给她两个:“回温,吃点晚饭再走吗?今天家里来客人,就是上次……”
晏回温慌慌忙忙去抱母亲,蹭她又拍拍她后背。母亲一下乐呵呵的,赶紧撇开端着春卷的那只手臂,生怕烫着她。
“我来不及了,新年快乐妈妈,回来带礼物给你们。”她站好,理了理自己的小帽子,握上拉杆又要走,母亲送她到门口。
“快回去吧妈,外面冷。”晏回温让母亲进去。
“路上当心点儿,到了给妈妈打个电话。”母亲紧了紧她没拉拉链的羽绒服:“那妈妈先去准备晚饭,一会儿你刘阿姨他们该到了。”
晏回温整个人都差点点燃,等等……刘阿姨?!他们?!心里一种期待。
“都,都有谁啊?”她食指抠着拉杆,装作没那么关心。
“刘阿姨跟她先生,还有上次她介绍给咱们的那个中队长。”
他!他来了!晏回温低着头小声嘟囔:“怎么都没人跟我说啊?”眼睛扫到手腕上的时间,心里急得团团转,再不走真迟到了。
母亲以为女儿因为上次的事脸皮薄,也知道她跟那个中队长没有联系,于是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但她怕女儿局促,便拍着她的手:“刘阿姨他们就来吃顿便饭,顺便看看你爷爷,你别往心里去。”
晏回温感觉小皮鞭在自己心上哒哒哒地抽。就是不说话,看一眼也行啊!她看表,找各种理由拖了足足5分钟,又一个5分钟。
实在来不及了!晏回温含泪往大院门口跑。
她出了家门左拐,前面是一条笔直的大路,除了两排挂满红灯笼的白杨,旁边还有三个露天篮球场。一条帅气的哈士奇就蹲在篮球场外面的台阶上喘着粗气,很明显能看出,它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长途跋涉”,并且心情不佳。
谁惹它了?
“巧克力!”晏回温对它勾勾手。
被叫做巧克力的哈士奇听见这声音,转眼间弹起来,腿还抖了抖,就奔过来委屈地嚎。晏回温摸摸它的头:“谁欺负你了?”
巧克力的头一偏,嗷呜两声。
晏回温顺着它的指示,先看见了两条腿,又是军靴、迷彩裤,能感觉出他的身材修长。怎么好像……?她的视线往上,这一看,她真的抓狂了。
陆初阳见她表情懵懵的,以为不认识他了。既然碰见,便顺便打了个招呼;“小姑娘,不记得了?”
晏回温:“啊……”他说了什么?她没注意听,以为出现幻觉了,就看见两个多月没见过的人,穿着迷彩作训服,沐浴着安静而享受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