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邵白以为谢行俭说打他是开玩笑呢,没想到谢行俭来真的。
“你是吃了火.药不成?”林邵白舔了舔嘴角泛起的青紫,暴躁的跳起来。
谢行俭甩了甩打疼的手背,老实承认道,“我昨晚愁的一晚上都没睡,我和大理寺约定交稿的日子就是大后天,我若是如期上交,绿容又迟迟不去找那人,那人肯定会怀疑绿容偷窃不成被我逮住了,他们也许会恼羞成怒的直接对我或是罗家出手。”
林邵白疼得嘶了一声,“这事确实棘手,但这跟你打我有什么关系?”
“出口气。”谢行俭坐回椅子,见林邵白不理解,他双手一摊,不好意思的道,“压力有点大,打一顿出出气好释放下。”
林邵白瞬间撸起袖子,谢行俭不慌不忙的冲窗外高喊,“落妹妹——”
“哎!”院子里的林小妹擦擦手推门而入,林邵白急忙刹住手,谢行俭笑的前俯后仰。
“谢家哥哥喊我干啥?”林小妹带笑的目光投到自家哥哥红肿的下巴上,顿时慌了,“哥,你脸咋了?”
林邵白捂着脸准备告状时,谢行俭急忙插嘴:“你哥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摔出一道人手印记的林邵白:“……”
看出自家哥哥委屈撇嘴的林小妹:“……”
林小妹挑挑眉,笑着看向谢行俭,“谢家哥哥刚才喊我做什么?可是饿了,要不要给你们盛碗面?我刚烧开了水,一会的功夫就能端上来。”
谢行俭正愁找不到借口回应林小妹,当即斯文有礼的道,“劳烦落妹妹了,给你哥多盛一些,他许是饿得慌,才走路走不利索。”
林小妹噗嗤一笑,林邵白则咬牙切齿道,“对,多盛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
谢行俭微微笑,丝毫不胆怯,别看林邵白在他面前端着长兄如父的姿态,实则林家真正做主的是林小妹,林小妹的武力比之罗棠笙不遑多让,林小妹是天生力气大,经常唬吓得林邵白哦哦直叫。
谢行俭望着林邵白和林小妹,不由得叹息,这对兄妹虽说苦头吃了不少,但佛祖终究是眷顾他们的——一个天生力气大,一个天生记性好。
诶,羡慕死他了,他好歹是个穿越者,怎么佛祖没给他留一个金手指。
*
虽说让林小妹端面进来是个幌子,可当林小妹真的端了两碗面进来时,两人肚子皆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
吃完清汤小葱面后,两人复又说起罗家的事。
谢行俭摸摸吃的圆滚滚的肚子,道,“大后天,绿容必须跟那人见面。”
林邵白吃的也有些撑,打了个饱嗝,道,“你说的对,不管绿容有没有得手,她都必须跟那人汇报,绿容迟迟不出现,而你又好端端的将庆贺文书交了上去,那人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绿容断了腿怎么去——”谢行俭继续头疼。
得!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两人静默良久,愁叹不停。
忽然,林邵白缓缓道:“你不是说绿容能照着人脸,画出相似度极高的妆容吗?”
谢行俭点头,“对,怎么了?”
林邵白不答反问:“她能画自己吗?”
“画自己?”
“对,能吗?”
谢行俭踌躇了一会,“应该可以吧,照着镜子画?虽然有点难度,但可以让她试试,不对,邵白兄,你问这个干吗?”
“那就好办了!”林邵白笑,“我这倒是有一人可以扮成绿容……”
“谁?”谢行俭欣喜的张嘴。
“林大山——”
“谁!”谢行俭掏掏耳朵。
“林—大—山…”林邵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谢行俭:“你新认的妹妹?”
林邵白翻了个白眼,“有姑娘叫大山的?”
“那到底是谁?”谢行俭歪着头,“你别告诉我,是雁平那个林大山……”
林邵白默默点头。
谢行俭下巴都惊垮了,“他不是在雁平读书吗?”
“他半个月前来了京城。”林邵白道,“他乡试考中了副榜,要死要活的进了国子监,上回他跟林教谕在北郊找住处,正好跟我偶遇上了,我便过去与他聊了聊。”
“林教谕以前跟我说,他不会送大山兄弟来国子监啊……”谢行俭发懵。
林邵白笑道:“都说了是大山兄弟拼死拼活的要来,林教谕管的住他吗?”
林教谕:管不住,拿棍子追着屁.股后面打都管不住。
谢行俭呵呵一笑,“原来如此,只不过你提他做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代替绿容?”
“你别小看了他。”林邵白笑的神秘,“大山兄弟不光读书厉害,追婆娘…咳也在行,除此之外,他还有两招常人不会的东西。”
“常人不会的?会上天入地?”谢行俭开玩笑。
林邵白凑趣道,“谈不上上天入地,不过只要你听了,肯定会佩服的不得了。”
谢行俭好奇的看着林邵白,好半天后,林邵白才笑眯眯的道,“大山兄弟擅口技——”
谢行俭:“……”油家的也会口技,怎么滴,口技不是很难吗,怎么一天之内让他知道了两个口技师傅?
“口技并不是最稀奇的。”林邵白卖起关子,“大山兄弟最厉害的当属他的缩骨功!”
谢行俭听的额头青筋直突突,感情他身边的人都有金手指,就他没有呗?
得嘞!林大山也可以进杂耍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