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婚礼随着司月的心意不大肆操办了,但是至少物件上不能亏了去。
司月和季岑风下了车,肖川就和季诗韵跟了下?来。季岑风最后还是建议再带两个人,不然到时候连个念词的都没有。
肖川和季诗韵住在外公家旁边不远的一户人家,那里两间空房,外公提前和别人打了招呼给了些钱。
季诗韵和外公打了照面后,就拉着肖川往别家去了。
司月要进屋子?帮忙收拾,季岑风让她别管。两人和外公说了会话,季岑风就要拉着她出门走走。
“不吃晚饭啦?”司月一边随着季岑风往外走,一边又看了眼在卧室里?忙着的管家和阿姨。
“等会吃,”季岑风捉住她的手往自己手肘里?放,“他们收拾东西还有一会,没那么快吃晚饭。”
司月真是看他终于能歇下?来了,心里?也?高兴,“好,那你要带我去哪里走走?”
季岑风偏头看她。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沉重的深蓝色笼罩在男人的身际。乡下的灯不亮,几十?米才一个,昏黄一团,只照得到那堪堪的一小片。
司月站在原地,心里?忽的就知道了。
“走吧。”她催道。
季岑风握上了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谢谢你,司月。”
两人慢慢地沿着外公家门前的这条小河往西边走。石板路,嵌在泥土里?的砖头大多开始松散,踩上去,有低低的咔哒声。
过人高的稻草堆在小河的边上,沉寂的天色里,变成了一个个具象的山包。
司月尤还记得,上次来乡下?时,她不敢一个人天黑出卧室。可如今她明明看不见前方的任何事物,那只被他攥在手心的手,却如此笃定地告诉她:
你可一切放心。
跟着他,他就护你一辈子?周全。
一条漫长而心安的幽黑小路,司月时而闭上眼睛,时而睁开。季岑风的手没有松开过,拉着她,走上了那片熟悉的田埂。
天色完全黑了,其实看不太清。
墓碑上的草全被拔了干净,应该是外公已经提前来看过外婆和妈妈了。
季岑风拉着司月站在两个墓碑的面前,他没有说话。
司月反手握住了他。
那只一直牵着她的手,现在被她温柔地握在掌心里?。
远处,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闪过一阵刺眼的灯光,光亮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半晌,季岑风微微挣开了司月的手,“我想抽支烟,可以吗?”
司月还没来得及说话——
“——算了。”季岑风笑了笑,又握上了司月的手。
没一会,他把司月抱在了怀里?。
司月轻轻揽上了他的后背。
“司月,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外公家过年的时候吗?”男人的声音沉沉地落在司月的耳畔。
“记得。”
“那天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下?雪了。”
“嗯。”
“外公说——”
“——外公说,”司月接过了他的话,两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叫他看着自己,“外公说,下?雪天一起走过的人,一定会共白头。”
漆黑天色里,两双相视的眼睛。
忽的,点亮了一片小小的篝火。
燃起在季岑风的心里?,燃起在司月的眼里。
“那天你送我回家,故意没打伞,是吗?”司月贴着他的唇边,慢慢问道。
季岑风心下?收紧,将她拥在怀里?又用力了几分。
他皮肤很烫,手指按着司月的腰际,声音低沉:“嗯。”
司月看着他,忽然就闷闷地笑了起来。四下?夜色里,听得见她的笑声。
季岑风额头抵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她:“笑什么?”
柔软的夏风扫过了广袤无?垠的田野,司月认真地看着季岑风说道:“我觉得外公说的,一定没错。”
“那天我和你在这里?走了那么久,一定一定会共白头的。”
那一字一句,落在穿梭而过的晚风里,落在袅袅而上的炊烟里?,还落在了季岑风的心里?。
司月给他一个承诺。
一个陪他共白头的承诺。
季岑风把司月紧紧地抱进了怀里?,那个男人身子紧绷地发颤。
如有警告般同司月说:
“你在我妈妈面前发过誓了,就决不能骗我。”
司月伸手去抱他。
“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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