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没说话,径直去拿水果篮,他?今天还有活要做。
少年弯着腰摆弄着水果篮里的水果,大厅里传来了上楼的声音。阿野身子微动目光朝上看?,他?上楼了。
季岑风穿过窄窄的走廊,走到了司月的门口。
“砰砰”两声敲门声。
司月开了门。
门里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多惊讶,毕竟他?说过,会来接她,就算司月说了不用他也?不会听的。
司月推着箱子走到门口,“早。”
季岑风接过她的箱子,同她应道:“早。”
“我自己来吧。”司月伸手要去拿回自己的箱子,季岑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司月。”
他?声音低低的,眼神那样专注地落在司月的脸上。
狭小的走廊里,季岑风遮住了所有的光。
“谢谢。”司月轻声说道,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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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文帝的时候,阿风眼角红红地在司月包里塞了一?张信封,阿野站得远远的,朝司月说了再见,就去送水果了。
一?切都好像不过是一瞬间,所有的快乐、悲伤、冷漠和温暖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记忆,而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情感却深深地刻印在了人们的心?上。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司月有些红了眼圈。
她好像很爱哭,只是这一?次,她心里很?开心?。
黎京晚上十点,车辆回到了明宜公馆。
远远的,司月就看见那幢精致而又辉煌的别墅在夜色下亮着莹莹的灯光,别墅正面的那片湖泊,整整齐齐地倒映着别墅的正面,提醒她,欢迎回到季岑风的家。
行李被季岑风先拎到了楼上,转身去找司月的时候,却发现她并没有上楼。
“怎么不上去?”季岑风下来,想去拉司月的手,却被司月微微侧身躲过。
男人眼眸闪动了一?下,弯下/身子靠近她,“司月,我们到家了。”
他?声音低沉而又醇厚,宛若一张温软的毯子想要把?人裹挟进去。季岑风心口有些紧张地缩起,指尖发冷。
司月抬头看?着他?,“季先生,我有话和你说。”
她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叫季岑风后脊僵了片刻,才?又低声哄道:“今天好晚了,我们先去洗澡,一?会有什么话上床了再说也好。”
司月看?着他?,她以为他该是知道了的。
可是这个男人显然只是在东问的时候收敛了手脚,一?回到黎京,便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入侵了。
但是司月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季先生,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结婚证是你收着的,对吗?”司月抬脚朝楼上走,她记得当时的确是季岑风拿走了两本结婚证,大概是放在他的书房了。
“是吗?我有些不记得了。”季岑风跟在司月身后。
司月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季岑风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扶在栏杆上,好像要把?她拥入怀中。
“你记得的。”
季岑风看着她,“不是你收起来了吗?”
司月见他?一?副不认账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地笑了起来。男人见她笑了,顺势又往上走了两级,想把司月揽在怀里。
谁知道司月忽然收了笑脸,伸手轻轻抵住了季岑风的胸膛。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轻缓而又郑重:
“岑风,谢谢你。”
季岑风的脸色垮了下来,握住栏杆的手指微微收紧。
“真的,谢谢你。”司月扬起好看的眉眼朝他?笑了起来,那是司月最真心?的笑容,季岑风却不想要她谢谢他。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不开心?的回忆,至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你把?我拉了出来。”司月缓缓说道,“我记得很?多我们之间快乐的回忆,但是岑风,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并不全是快乐。”
“很?多时候,我想要说服自己,忍一?忍,总会变好的。但是在文帝的那段时间让我知道,生活可以简单一?些,快乐一?些的。抓不住的东西,有时候,放手是更好的选择。”
“互相折磨着过一?辈子,太痛苦了。”
司月看?着面前那个眼眸渐深的男人,她想起了很?多个季岑风朝她笑的时刻,很?多个他朝她伸出手的时刻。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真心?实意地快乐过。
那就够了。
那就够了,岑风。
她不想要告诉他?那个孩子的存在与离开,就当作是她对于季岑风,最后的温柔。
“司月。”
季岑风沉沉开口,他?完全站在了和司月同一?级的台阶上,整个人从上而下地笼罩着她,“对不起,司月。我从前真的做得很?过分,我向你发誓,以后一定不会了。”
男人的气息层层坠下,压在司月的心?头。
他?在求她,季岑风在求她。
司月轻轻地笑了起来,“岑风,你说你要向我发誓?”
“是。”
“可是,”司月眼眸清明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一?次,司月不信他了。
她不信他许的誓言,她不信他给的未来。
“岑风,我不要你给我的誓言。”
“我现在只想,和你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上床说...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