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起来占我便宜。”
星期天,一大清早,叶萱正在厨房里给大少煮鸡蛋,他突然滑到房门口义正辞严地说。
“呃,”叶萱怔住,复想起夜里她是偷偷伸手试他颈下、额头是否有盗汗,一般都是轻轻覆手上去注意不惊醒他,昨晚不知怎地被他觉察到了,却也不用说得如此不堪呀!一时气笑不得,将榨好的果汁递给他,调侃道:“是呵是呵,陈公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小女子垂涎已久,苦无机会,只得半夜起来窃玉偷香。”
他扑哧笑出声,那笑容尤比屋外的阳光更灿烂,刹那间,真还把她看呆了。
大少又何尝不惊喜?眼见着她慢慢恢复小女生脾性,言语开始变得俏皮、烂漫,那份欢悦,自觉胜过无数次商场斩获。
只不过,不能提见家长。这宛如是道界线,线内,什么都好说,叫她做什么都可以,一旦企图越过界线,她要么,闪得人影都找不到,要么,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令得大少很是心烦。
“我得回镜苑去趟,你跟我一起去吗?”边吃早餐,大少边同她商量。
“不了,”开什么玩笑,跟他回镜苑?什么身份?“周一有几个会要开,我想今天先自个准备准备。你估计什么时候回来?”
大少掂了掂:“说不准?”
“那就把药带上吧。”虽然这段时日来,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大少的身体日渐好转,但叶萱还是不敢马虎。
提到药,他显得非常痛苦:“萱,这药…..太多了,完全是当饭那般吃,你说我就一哮喘,而且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真有必要吃那么多的药吗?吃得来我都觉得作呕了。”
他的话使得叶萱的心一个劲地往下坠,果然让高奔给说中,大量的药物开始令他产生心理压力了,可是,看过了他那么剧烈的病发症状,别说是她,估计就连顾教授都不敢减药。
理是这样,面上还得装出付轻松的样子说:“好哇,你乖乖地把这个疗程的药吃完,我就帮你瞒着顾大夫把药减下来,不过,你一定得乖哟,叫吃饭就吃,叫睡觉就睡。”
他不住点头:“还保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用过早餐,叶萱将大少送至车上,眼见大飞带着他绝尘而去,转回屋,拨出电话:“高大夫,您好!在医院吧?……好的,我马上过来。”
而此时,车上的大少看看表,抬头说:“大飞,西庭山。”
大飞奇怪地从后视镜里望向他:“不是说回镜苑吗?”
刚才那个如阳光般温和的大少已然消失,此刻的他满脸冷肃:“大飞,我知道你和叶萱关系好,但是,公私分明,我再说一遍:公私分明,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可是一字都说不得。西庭山顶会所。”
“好的!”大飞恭敬地答道,一脚油门,驶向大少所指地。
费云军上山的时候就遇到些麻烦,一见他开的是面包车,保全连拦他的态度都带上了些轻漫,一会要会员号,一会要推荐人姓名,最后不得不给陈大少打了电话,转递给保全后,才被放行上山。在停车场更是受刺激,放眼望去,宝马S350、奥迪A8、保时捷、伯克利.马丁、蝰蛇……,全是名车,自己的金杯车在其中显得是如此的寒伧而又格格不入,他暗自艳羡地喳喳嘴,又诅咒一句,不明白陈大少为什么要约他到这里碰面。
步入咖啡厅,大少正坐在最外面的那张露天台位里呷着咖啡等他,从这里可以鸟瞰到差不多整个市区,放眼望去,天空广阔,都市繁华,是男儿都会升起番叱咤风云的欲望,他是如此,想到,费云军也会如此。
点点头,等费云军点完饮料,大少貌似寒喧、实则是为正题作铺垫地问:“最近生意好吗?”
说什么都激不起费云军的感激之情,除了这句话。自从加入四方协议后,客似云来,加上自己又注重维修质量,生意蒸蒸日上,他和大哥都在考虑着扩充人手,准备开分店了,怎么说,都是缘于眼前这个财东之故。他由衷地点点头致谢:“托瑁辉的福,很好。”
“请你出来,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叶萱,”大少开门见山。费云军是个思维简单的人,跟他用不着绕弯子,“我想知道她与你家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样的矛盾,以致于严重成了心病。”
费云军差点惊跳起来,再是财东也不能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呀。“陈总,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隐,好象……,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何苦……”。
“对不起,费先生,”大少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不是追究她的过往,只因为,经你这事后,她非常抗拒见家长,也从不提安排我去见她父母的事,但是,毕竟我是陈氏的独子,而且,就我自己而言,也是好希望和她修成正果。”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去?”
大少苦笑:“如果她愿意告诉我,今天我也不用坐在这里了。”
费云军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侍者送上来的饮料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半,方决然地说:“陈总,如果叶萱不说,我想,她肯定也不愿意我说出来,不好意思,帮不了你,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