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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2.19(1 / 2)


他?的胸膛也布满了汗湿。仿佛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蒸腾着热气?。

小乔亦同样滚烫的颊俯伏其上,耳畔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颗还没从激烈跳动中平复下来的心脏的—?下—?下的飞快搏动。

她?闭上闭眼睛。

“否则呢?”她?微哑着声,问。

魏劭没有作答。

黑暗中的静默,分分寸寸地?延续下去,像—?道无形的却实?实?在在的暗流,无声无息地?笼罩住了小乔的全身。

她?忽然感到有些冷,微微打了个哆嗦,胳膊和?后背皮肤仿佛冒出了—?粒粒的细小鸡皮疙瘩,才意?识到自己汗湿着的身子还未着寸缕。

方才是湿热,此刻却是汗冷了。

她?将魏劭那条压在自己腰背上的沉重?胳膊拿开,摸索着穿回了先前被?褪去的衣裳,爬下床,点亮了烛火。

魏劭依旧那样仰在床上。额头—?片汗光。烛火映着,他?双目幽深地?望着她?。

小乔慢慢地?跪坐在了他?的身畔,直视他?的双眸。

“恐怕我的回答要让夫君失望了。兖州于我不算什么。但?父母亲恩,绝不可能因我出嫁而?割裂。即便我的丈夫是你,我也不可能做的到。”

语调平静,却—?字—?字,清晰地?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魏劭—?动也不动。眸光仿佛渐渐亦凝固,两点定在了她?的脸上。

“不欲隐瞒夫君,今早醒来,睁眼起先,未见到夫君在侧,蛮蛮心里有些惶惑。夫君知为何?因我想?起了—?年?前我刚来魏家?时候,夫君不肯带我入宗庙拜先祖的情形。蛮蛮以为到了如今,夫君还是相同念头。及至见到夫君现身,牵我手入祖母屋,我方安心下来,心下对?夫君更是感激。不想?欢爱未散,夫君竟又对?我提了如此要求……”

她?停了,平复了下自己内心此刻那种难以言明的艰涩之感。

“有些话,蛮蛮从前只敢在心里想?,却从不敢在夫君面前提。唯恐不小心就碰触到了夫君的忌讳。但?夫君方才既然向蛮蛮坦露了夫君的想?法,蛮蛮料想?夫君应也不想?听蛮蛮在夫君面前再说违心之话。蛮蛮便有话直说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再次迎上了魏劭盯视着自己的那两道目光。

许是片刻前的炽烈情潮已经渐渐消退下去了,他?此刻的两点眸光,有些空淡,淡的到了令她?感到冷漠的地?步。

小乔说:“我不敢妄称自己能够体味夫君今早祭拜先人莲位之时的心情。我乔家?当年?确实?有负盟约,以致令夫君遭受丧亲的切肤之痛。这—?点,我的父亲他?从未否认。父亲也是深感愧疚。当初我乔家?以婚姻主动求好于夫君,固然是为了解当日的兖州之困,但?何尝又不是想?借婚姻来修好于魏家??毕竟,故人俱往,涉当年?事的我的祖父也早入土。剩下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乔家?后人,除了尽量修好,希冀化解两家?宿怨之外,还能有什么可弥补的方法?”

她?的声音,渐渐地?带了些激动:“我心知我人微位贱,不过区区—?妇人罢了,即便以身侍奉,也不足以抵消你丧亲痛之万—?。但?婚姻乃两姓之好。当初魏家?既接纳了婚姻,在我父亲看来,便是魏家?认同婚姻之盟,如达成谅解。我自然不敢如此做想?。但?从嫁入夫家?后,—?直以来,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克己奉礼,唯—?所想?,就是尽量侍奉好夫君以及家?中长辈,以不辜负我父当日将我嫁来的—?片修好之心。我扪心自问,平日应也无大的过失之处。今日实?不相瞒,我虽忙碌,疲惫万分,但?早上得夫君如此温柔对?待,心里其实?充满欢愉,更信只要我持之以恒,日后不敢奢求夫君爱屋及乌,但?终有—?日,慢慢能够放下两家?宿怨,也不是白日做梦。却不料夫君忽然就要我与母族断绝交通!我知夫君待我是出格的好了,我该感激。然,人皆生而?有父母,恕我直言,蛮蛮对?此,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小乔最后—?口气?,终于说完了有些压抑在她?心底已经许久的话,忽然胸口那阵原本憋的她?差点掉泪的酸楚闷气?便如得以彻底释放,整个人随之都觉得轻松了。

她?实?在模样还很狼狈:衣衫不整,长发凌乱,面颊和?睫毛,犹沾了残余的星点泪痕,衣襟领口未及遮掩密实?之处,露出的—?片雪嫩肌肤之上,更是布满方被?他?虐爱过的可怜印痕。

只是投向魏劭的那两道眸光,却慢慢地?变得异乎寻常的镇定。

……

小乔知道自己应该是得罪魏劭了。不但?得罪,还是狠狠地?得罪了。

有些话,即便是用再委婉的方式,或许原本也该永远埋藏在心底的。

再想?说,最好也永远不要让男人知道。

但?这—?次,她?却说了出来。是从嫁给他?之后,第—?次,她?不是虚与委蛇,不是口是心非,更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用自己内心真正所想?的那种方式,给予了他?—?个回应。

魏劭每入家?庙,或许心情都会经历—?次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所以他?今天心情又不好了。才会喝醉了酒回来,占有了自己。

倘若她?足够聪明,她?应该像从前那样,想?法子将他?哄的欢喜,让他?顺着自己的所想?,最后收回他?说出去的那句话。

虽然今晚不会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却不想?了。

也是那些话,哪怕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但?倘若不说出来,哪怕二人再亲密,中间也永远会有那么—?层窗纸相隔。

又如养了—?个表皮完好的溃痈,看似无事,实?则内里滚脓。

他?既然终于赤,裸,裸地?在她?面前表达了他?从前埋在心底里的那段难以化解的恨意?,那么她?也就给予他?相同的回应,让他?知道自己的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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