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想动却动不了,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好看的姑娘的恐怖。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境遇,母亲说过,人在屋檐下,就要低头来。
此时他苏绵似乎也来到了别人家的屋檐,好像要低头了。
可是他该怎么低头?他在心中反复想了想,这似乎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苏绵试着低下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就动不了。
苏绵欲哭无泪,这在人家屋檐下,也低不了头啊!
母亲骗他!
虽然此时他动不了,却能感受到这抓着他的姑娘正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毛,姑娘似乎对自己的肚子不感兴趣了,从肚子顺到了背部。
虽然这种触碰对于极少接触陌生人的苏绵很不适应,但不得不说一句这顺毛的技术是他如今见过最好的。
所顺之处一股暖意汇集,让他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只是他此时的精神还是高度紧绷着,以防这不知羞耻的姑娘又摸到什么不能摸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就在苏绵被顺毛得快要睡着之际,耳边突然响起这姑娘的疑惑的冰凉声,“死了?”
苏绵条件反射地炸起全身的毛发,瞌睡虫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口中磕巴道:“什么、什么死了?”
只见眼前的姑娘正一脸嫌弃得看着自己,嘴角似乎抽搐了下,随后迟疑而又缓慢的将手掌放在他的脑袋上,而后缓缓道:“胆子最小的动物什么时候变成狐狸了?”
听到这话的苏绵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随即有些委屈,在空中吃力的将自己的身子蜷缩了下,然后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又能动了!!!
谢天谢地。
刚才这姑娘说死了,他还以为自己不能动是即将要身死的征兆,幸而又能动了。
苏绵的眼珠子滴溜乱转,趁机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眼望去,血红一片,他们所在之处除了红色,没有其他颜色。
红色的布条垂悬在空中,无风自动,周围是血红色的墙壁,不远处有一张红色的冰床,上面正冒着丝丝寒气。
屋子里通红一片,红到苏绵觉得,以自己这赤红的原身,掉到这地面上,就再也没人能够找到他了。
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这个奇怪的姑娘带到这里,因为他在这个地方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像是生来就在这里一样。
可是他苏绵怎么可能生来就在这么恐怖的地方?
这新婚用的红色在这间屋子里面像是地狱中无人知晓的最后一层,红色的尽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这里死气沉沉。
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看不到半点阳光,红色的蜡烛在无声息地燃烧,像是警示他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被燃尽。
可他半点不敢反抗。
因为此时对方正在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前来锁魂的黑白无常,嘴角列开无声的笑,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