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时看见的景象却让织田作之?助微微怔住。
弥散的白色雾气勾勒出「不可见的怪物」的轮廓,一条条飞舞的足肢,隐隐约约就让人感到?san值狂掉的身形。
——是知?子身边的那东西。
他隐约有所察觉,但是少女从来不提,他也就没?问过,毕竟也能够算作是对方的隐私。
所以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知?子现在相当于身边什么保护的凭依都没?有。
织田作之?助皱了眉。
被这怪物束缚住的是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能量体,眉心有一块赤红色宝石,表情木讷且呆滞,握着枪的手被数不清的足肢紧紧勒住,却仍然未曾松开。
他的异能力「天衣无缝」也不见了,刚刚只是单纯靠直觉闪过了而已。
织田作之?助拿出掩在风衣下的枪,一连开了好几枪,子弹分别从那能量体的心脏、眉心等要害,以及行动的四肢射去。
在额上的宝石破碎的一瞬间,能量体便?消散了,他的异能力也随之?恢复。
咒灵停顿在原地,织田作之?助诡异地感受到?了对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有礼貌地感谢道,“谢谢。”
“爱衣——”
“只听知?子的话?——”
一向习惯性自闭的咒灵用奇怪又嘶哑的声音开了口,尾音习惯性平静地拖长。
“啊,是知?子叫你来的,那么知?子在哪里?”
织田作之?助朝着「爱衣」的方向走近了些,“爱衣知?道吗?”
“爱衣——”
“听知?子的——”
“保护你——”
咒灵慢悠悠地说着话?,四散的足肢朝回收拢,缩成一小团,很快又想朝阴影里缩回去。
但是这雾气与其?说是雾气,更?像是某种能量场的实质化体现,将习惯性自闭并?且躲在阴影里跟着「爱着的知?子」的咒灵逼得?没?地方躲藏。
织田作之?助非常抱歉地退了回去,他觉得?这个咒灵大概是和小姑娘一样内向习惯了,甚至比知?子还要严重一点,毕竟知?子只是内向,「爱衣」大概都能算是严重社恐了。
“我很担心知?子。”
咒灵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用那种慢悠悠的诡异声线回答他。
“知?子——”
“没?事——”
「爱衣」和知?子定下了束缚,知?子给予「爱衣」名字,「爱衣」听从知?子的命令。
束缚依然存在,它不能对面前的男人做出任何伤害性的事情,还必须要保证对方的安全,这就是它能笃定地说出知?子没?事的原因。
知?子刚刚从床上起身。
醒过来又吃了药片,并?不代表突如其?来的生病就好了,这副体弱多病的身体,每次生病都会拖很长的战线,就算是有「爱意」在支撑着,也不过只是减少了生病的可能性罢了。
她还在头疼、头晕,烧也没?有退下来。被厚被子捂出来的汗被冷风一吹,衣裙柔软的布料便?冰冰凉凉的贴在了身上。
房间里有单独配套的浴室,知?子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异样,便?在衣柜里见到?了各式各样的洋裙,基本上都是纯白色,那家伙对白色肯定有些什么特别的偏好。
但是只有单薄的裙子,仿佛是默认只有夏天一个季节一般——不,倒也不是如此?,那家伙在门边的衣架上留下了自己的那件披风。
对方在想些什么就清晰又明了了起来,毕竟从他第一次把那件披风裹到?自己身上,过大过长的披风型号明显就是对方的尺寸,留她在地下室时还特地穿走了披风,估计是怕她病得?不够厉害。
现在又留了下来,不过是笃定她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为?了方便?,肯定会使用他的披风。
对方沉浸于这样的亲昵感觉之?中,稍微让知?子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对方准备的白裙子,四散开的橘色长发湿漉漉地垂落在肩头。
知?子把衣架上挂着的披风裹了起来,把头发捋到?披风外,任由水珠滴落,顺着披风滑落,然后慢慢渗进布料里,晕出一片深色。
她随意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坐在对方坐过的小桌旁,借着窗外的日光,似乎是阅读了起来。
知?子没?有试图去窗边看看窗外的景象,对于溜走也暂时还没?有任何兴趣,至少她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应该还没?有过去很久,窗外的雨声就传了进来,知?子轻轻碾了碾被湿气裹挟黏成一络的发丝,漂亮的蓝眸盯着室内扫视。
头疼,但是没?有吹风机。
被她随意翻过一半的书页摊开着放在腿上,少女斜靠着椅背,乌黑漂亮的眉微微蹙起,披风下纤细匀称的腿上是丝质的过膝长袜——为?什么要穿,当然是因为?冷。
她没?有虐待自己的毛病,之?前只是因为?生病的必要性,但是在回到?哥哥身边之?前,必须要让这次计划中的生病好起来。
涩泽龙彦正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的表情很寻常,冷漠又优雅的笑容,如同?他所收集的宝石一般冰冷又诱人,渗着一股浓浓的危险意味。
他不太高兴。
然后毁掉了横滨几乎所有Mafia组织的基地,当然也包括港口Ma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