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后,叶孟春和苏举来到叶孟春的书房,苏举笑道:“朝中不都传说严大人和皇上是十几年的交情么,怎么严大人倒养了不少男宠?刚才那个叫木安的和陆怀信在桌上争风吃醋真是好笑。”
叶孟春笑道:“也许严大人平日在京里有很多顾忌,如今出来了,正好享乐一番。”
苏举笑道:“那我把南竹送过去还真对了,严大人后院这般热闹,恐怕没心思查耿宏的事了。”
叶孟春道:“但愿吧。鹏程,我要说你两句,严大人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算你是代简王爷的内侄,也该对他客气些。”
苏举道:“我哪里敢对严大人不敬?我只是看不惯那个陆怀信。大人且放宽心,早些休息,下官告退了。”
苏举走后,叶孟春将自己的儿子叫到书房,道:“麟儿,今天宴席上的事你都见了吧,你怎么看?”
叶麟道:“表面上看那个三爷和陆怀信确实在争风吃醋,可是看木三爷的人品气度根本就不像师爷,更不像是给人做男宠的。陆怀信虽说人长得俊朗,但是听说他十六岁便中了进士,又是在王府长大,也不可能是只靠下作手段才当上正五品吏部郎中的。所以我觉得今天的事有点古怪。”
叶孟春欣慰的道:“好孩子,你和我想的一样。可笑苏举这个草包,大祸临头自己还浑然不知。”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严大人的师爷木三爷求见。叶孟春便让叶麟躲到屏风后面,吩咐下人请赵楹进来。
赵楹一进书房,叶孟春便笑道:“我方才还想没多和平阶你聊聊实在遗憾,想邀你过来,又怕严大人那边离不得你。没想到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
赵楹笑道:“苏大人不是给我们老爷进献了一个相公,叫什么南竹的,老爷那边哪还用得着我?”
叶孟春没想到赵楹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样的孩子,严大人只不过当是个玩意儿而已,不到三两天准保就腻了。谁能及得上平阶你在严大人心里的位置呢。”
赵楹笑道:“叶大人你也不必这么抬举我,我们老爷心里的位置是给皇上的。”
叶孟春心道这人东拉西扯的到底想说什么,也只有敷衍着道:“那是自然,严大人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赵楹看出叶孟春有些不耐烦,便道:“叶大人,不瞒你说,我们老爷一向清廉。我们这些在老爷身边的人也是谨小慎微的,不怕你笑话,北京华居广厦虽多,兄弟却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别说一儿半女,连一房妻室都未曾娶过,实在愧对家乡父母。”
叶孟春心道:来了,来了,我就说这姓木的大晚上找我,也不能是闲聊天来的。便笑道:“严大人清廉之名,天下皆闻,确实苦了平阶你了。这样,老哥这多了没有,就给你拿一万两银票,你在北京买个小宅子应该够了。”
赵楹叹了口气,道:“叶大人你是真不知道我们在北京生活的难处。如今北京的房价是一天比一天贵。我们家老爷住礼士胡同,我又不能住的太远,日子艰难哪。”
叶孟春心里骂了句贪利小人,硬着头皮道:“平阶你说多少才够?”
赵楹笑道:“三万两吧。”
叶孟春苦笑道:“平阶你们在北京固然艰难,可我们浙江也不是遍地黄金啊,老哥手里拿不出这么多,你看两万两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