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去后,徐氏对赵楹道:“王爷,真要把炽儿留在这吗?”
赵楹冷冷的看向徐氏。
徐氏又道:“严先生神志不清,我怕……”
赵楹冷笑道:“现在不是你求人家教你儿子的时候了?放心,莫说他疯了,就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做一点伤害那小狼崽子的事。如今他把炽儿当做那人,自然不会对炽儿怎样。”
徐氏自讨无趣,便走了,赵炜和赵焘也跟着离开。常烈却走到赵楹身边,道:“王爷事忙,世子年纪又小,我留在这照顾严先生可好?”
赵楹点头,道:“凡事先顺着他吧,别再刺激他。”
常烈点头,转身回去与赵楹卧房相邻的暖阁里坐了。
赵楹和赵楠回到正厅,赵楠道:“王兄还犹豫什么,赶快打点进京吧。”
赵楹道:“心里乱的很,你让我想想。”
赵楠坐下,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那个严大人,被他害得离京之国也还是放不下他。你看看他那个情状,心里除了先帝,哪还有别人?”
赵楹道:“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
赵楠又道:“王兄,先帝遗诏里已经将皇位传了给你。如果你不继位,那无论谁当了皇上,第一个要除去的肯定是你。到时不止你,你这一家老小,还有那个严大人,哪个能逃得出去。再者,你和严大人如今也都只是刚过而立之年,这一生就真在这武昌府虚度了?”
赵楹道:“他那个身体状况,怎么走?”
赵楠道:“他现在神智不清,你就先留他在武昌养病不就行了。”
赵楹道:“不成,别说他只是暂时失了神智,就是他这辈子都是疯子、傻子我也不会弃他不顾。”
赵楠苦笑道:“你已经被他毁了一次,还要被他毁第二次是吗?”
赵楹道:“你先歇一会儿吧,有事天亮说。”
赵楠被下人带了去客房,赵楹终究放心不下严鸾,便又回了自己的卧房。见赵炽已经睡熟,严鸾则借着烛火爱怜的看着赵炽的小脸。赵楹想到便是严鸾清醒时也没这么看过自己,心里又是一阵气苦。转身到暖阁对常烈道:“烈儿,你先把炽儿抱到别的屋子,我和严先生说几句话。”
严鸾见赵楹让常烈抱走赵炽,眼里便露出防备,把赵炽搂的更紧些。
赵楹道:“我不会把这小崽子怎样,就是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严鸾这才松开了。
屋中只剩两人,赵楹坐在床边,道:“好些了么?”
严鸾冷冷的道:“不劳王爷挂心。”
赵楹看严鸾嘴边还有一点血痕,便想用袖子擦去。谁知刚碰到严鸾的嘴角,就被严鸾挥开。赵楹一愣,随即冷笑道:“碰下你嘴角都不行,你身上还有哪处我没摸过,没玩过?”
严鸾气得满脸通红,愤愤的道:“你看我被阉党所害,就乘人之危,数次折辱于我。你以为这样便能消磨我的意志么?赵楹,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会与你周旋,决不许你觊觎皇位。”
赵楹又冷笑道:“我乘人之危?你今天才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是吧?也好,也让我知道我这些年在你眼里有多不堪。”说完,再不看严鸾一眼,转身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