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赦不知道的是,他“梦”中的乾元帝也曾有南巡的想法,却因国库私库都缺银子,又不能伸手跟太上皇爹要,不得不打消了念头。此次南下旨在施恩,拉拢民心,手里没银子便是空口白话,什么都干不成,去了才真是劳民伤财。
如今却是不同,得益于大老爷的贡献,宇文祜的手里小有积蓄,那么南巡的启动资金就有了。南边如今贪官污吏少不了,到时候挨个儿一抄家,等回京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有所结余。
“那安全上怎么办?要知道,南边可不太平,京里面有想法的也不在少数。你在宫里还好,可一旦出宫离京,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别到时候去得回不得,那老爷的大腿不是白抱了。大老爷面上不掩担心,小眼神儿巴巴地看着宇文祜。
南边的流寇、难民暂不必说,单是祜祜的那几个兄弟就不是善与的。争来争去十几年,最后被祜祜拔了头筹,他们心里能甘?这抓住了皇帝离京的机会,还不赶紧地痛下杀手,让他当个短命鬼皇帝?
被这样盯着看,新任皇帝陛下心里还是比较偎贴的,神色间不禁柔和许多,道:“安全上不必担心,当了这么多年皇子,要说我手下一个得用的人也没有,怕是谁都不信。只是,他们怕是想不到……”
宇文祜的话没说完,大老爷被吊了胃口,也只能在心里骂一句故作神秘。他是知道宇文祜最后是坐稳了皇位的,心里倒不怎么担心,便把南巡的事撩开手,打起了旁的主意。
“南巡带上我可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畿这一片儿呢。我知道怎么修河堤更坚固,还知道怎么盖房子又简单又结实,我还很有点子,能给你出主意哦。带着我吧!”赦大老爷对南边关注了大半年,却从没踏足过,心里颇为遗憾,如今有机会了,定要去亲眼看一看的。
虽然本来就打算带着他去的,但看着这货求携带,求跟随的小眼神儿,皇帝陛下十分傲娇地拿乔起来。直到赦大老爷整个人都巴上来了,宇文祜才面带难色地勉强答应下来,并且给大老爷立下了一堆规章制度,好生拿捏了一番。
翌日早朝,宇文祜抛出了南巡灾区河工的计划,朝臣们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便开始各抒己见,争论不休,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大多是为了赞成而赞成,为了反对而反对。宇文祜早知会有此情形,也不着急动怒,看看时辰便宣布退朝,然后等着太上皇爹的宣召。
果然,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戴权便出现在他面前,请他到大明宫说话。宇文祜早已准备好说词,不过半个时辰便得到太上皇的首肯。甚至,太上皇很赞同儿子南巡,并声明京里有他老人家镇着呢,让他放心的去。
当日禅位的时候,老圣人是真心放权的,但也是病情来势汹汹,不放权也不行了。可等禅位之后,这身体便又好了起来,渐渐又有了精力关心政事。这让他大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对自己的病情有所怀疑。这病来得又急又快,去得又莫名其妙,他莫不是着了儿子们道儿?
有了这样的怀疑,那首要的怀疑对象便是继承了皇位的老四宇文祜。只是,禅位是他自己的决定,又不好出尔反尔再把皇位要回来,也只能暗暗探查,等有了结果再说。如今老四要离京南下,倒正顺了他的意,等老四回来,他应该已经查清楚了。
到时候,这皇位是不是还给老四坐,端看他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自此,新任皇帝陛下南巡的事便定了下来。即便宇文祜一再下旨轻车简行,等到能出发时,也已经是十月中旬了。这一趟下来,怕是连年都要在外面过了。
而贾赦赦大老爷,则作为新任工部侍郎,得以伴驾南巡。
因着进献水泥有功,宁国府贾敬、荣国府贾赦都有封赏。贾敬原本已将爵位给了儿子,如今又被授了个一等子爵,只是无法传袭。更大的好处被算在赦大老爷头上,不但爵位升了一等伯,还得了个工部侍郎的实职。此时,原工部尚书、侍郎已因豆腐渣堤坝被抄家问斩,整个工部就成了大老爷的一言堂。
大老爷升爵封官,荣国府自然与有荣焉,但贾母同政二老爷夫妇虽都是喜笑颜开的,这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