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让族人在浮动山山脚下安家落户么?”扶桑小心翼翼地问。
榕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他那双期盼的大眼睛,也当作没看见,嘴里叨叨:“都说女大不中留,连男大也亦是如此。罢了罢了,只要不叨唠我?清净,就在山脚下吧。我?累了,没事你就退下吧。”
“是,谢谢榕爷爷。”能让榕爷爷答应族人迁徙到此地,已经是很大的恩惠。想必族人用不到百年,肯定能恢复到以往的鼎盛时代。
扶桑辞了榕爷爷后,跑回自己的寒玉府。在府中的寒玉床上,他盘膝而坐立。伸手一拂,千意剑顷刻变出,他便攥紧剑柄,另一只手的指尖搭在剑背上观望。
千意剑上刻有猫尾图腾,两条凹进去的细线犹如河水流至剑尖处汇集,泛有淡淡的银光。在看剑柄上一颗镶着的碧如翡翠的珠子,只感那股熟悉的亲切感就由此珠散发。
这,就是父亲翁长洲遗留给?自己的内丹了。
扶桑要取下剑柄上的内丹时,发现牢固且扣不出半分,像是被千意剑刻意吸牢。千意剑能有此念,想必也是护此内丹不被外人拿走。思?来想去,唯有滴血立契,方可取下吧。
于是,大拇指上显现出修长又尖锐的猫爪,对食指指腹用力一按,扎出血口子后,凝聚成一滴血。就将食指上的血按在千意剑上用力一抹,“铮”的声响,千意剑散发出夺目耀眼的金光。不一会儿,千意剑上的气息完全背替代,已完成易主立契。
扶桑再将内丹取下时,简直是轻而易举。捧着掌心这颗炽热的内丹,望着它,想起父亲对他的叮嘱。便不在犹豫,将它吞服入肚。把千意剑插在身旁护身,欲要运功调息前,他忽然想到人界的姜茶还在等着他。未免让她担心,扶桑变了个纸鹤以横跨空间之术,朝人界飞了去。
然后,便放心打坐调息。
京都城的蓬荜宫,茉桔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却一脸怨气。
“啊!好无聊啊,好想打架啊!”茉桔坐在秋千上蹬脚。
走织是茉桔做的纸人,面无表情地看她发牢骚,要不是那双眼睛跟着她动,别人以为是座雕像。
这时,一只泛着银光的纸鹤飞到茉桔面前,茉桔抬起手来,只见纸鹤落在自己的掌心,还张口对她说了话。
“傻丫头,离去数日,你可想小爷了?”
“嘁,想你个鬼哦!什么时候回来打架啊,我?好无聊。”茉桔嘟嘴摆腿,脸色和方才全然不同,看上去蛮开心的。
“想打架可以,得回仙界。好了,眼下我?不跟你胡扯,有正事要跟你说。”
“你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我?得到我父亲留给?我?的内丹,现在在浮动山府中调理。若是闭关百年,其二尾就能回来。但?眼下姜茶还未回到仙界,我?想先把自己的内伤调理好,再回仙界闭关。这些日子还请你帮我护她周全,待赛马比赛要到,你提前几?日来喊醒我?。”
“又是为了你的姜茶,一点都没考虑过我?。”茉桔不开心了。
“好茉桔,待此事结束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好?”
“当真?”茉桔兴致勃勃地说,又怕他反悔道:“你可说话算数,莫要骗我?。”
“不会。”
话毕,纸鹤化作青烟消散于她的指缝。茉桔心情舒畅地从秋千上跳下,转身对走织道:“吩咐下去,今晚本公主要去姜府住一住。”
“公主,现在是宵禁,更何况,皇城城门已关,此刻是出不去的。”走织面无表情地说。
“我?怎么忘了这茬呢?欸,早知道就不混个公主当了,现在要悄悄走也是很麻烦的。”茉桔望着月色叹气。
走织静静地站在茉桔身边,和她一样仰望天上的月色。
而望月想事的,还有其他人。
姜府满星苑内,烛火明亮,半阖的窗微微露出看书的人儿。只是,她却没看进去半分,而是转头看向天上的月色,又愁眉苦脸地拿起毛笔来写字。
都消失了五日了,他到底去哪里?问过他身边的小侍从,说你有事在身要离开一段时日。那你到底是要去忙什么了?为何,会让人这般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