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
宣瑾昱斩钉截铁的话随着苦神医的话音刚落随即而接上。
“哦?”苦神医抖了抖眼皮,语气意义不明,“小老儿可是听说我家丫头入选时不过刚十四,官家可别说自己对一个十四岁的不熟悉的小丫头就有了共度一生的念头了。”
蔻儿在旁边呆了呆,刚想说话就被师父丢过来一个严厉的眼神,立即闭上嘴老老实实在旁边当个围观者。
师父他好像是要……和宣瑾昱谈些什么似的。那她还是不要介与的比较好。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蔻儿就心安理得?跪坐了下来,顺手拽了拽宣瑾昱,令他也放松了下姿态。
重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的宣瑾昱面对虚着眼看着他的苦神医说道:“昱不瞒师父,若说蔻儿十四岁初,昱对她有什么过多的想法,那是假的。”
旁边的蔻儿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心中有着果然如此的感觉。
其实,真正说起来,她在嫁给宣瑾昱之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觉,还谈不上什么两情相悦,就更不用说什么盟定终身了。
是什么时候才与宣瑾昱真正有了一种彼此是唯一的感觉的呢?蔻儿模模糊糊回忆着,猜测大概是在她新婚后的第一天,第十天,或者说是第一个月呢?
记不得?了,她的心态一直在变。把记忆中的宣公子变成?了帝王,又把帝王变成?了夫君,直到最后,她才把这三个身份融为一体,真正接受了这个在成婚后视她若珍宝的人。
蔻儿还在恍惚着,就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宣瑾昱的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昱喜爱蔻儿。”
“迎娶她之前,昱只不过是想着选一个自己能够有喜爱之情的女子成?婚,迎娶她之后,昱就知道了何为妻子,她是昱所追求甘愿奉之一切的另一半;所谓共度一生,是在朝夕相处之后一直在脑海中所存留不曾消失的念头。甚至不是一生,昱亦曾作想,若是有来世,定然也要与吾妻一切,从她年幼之时就看着她,不错过她的人生点滴,让昱成为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宣瑾昱的声音是蔻儿熟悉的,他的语气也是她熟悉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蔻儿忘了眨眼睛,她的目光落在师父背后的那堵墙上,墙上挂着的字画已经有些泛黄,她的眼中的字画却有些模糊,看不清。
蔻儿想要去看一眼身侧的宣瑾昱,却不知为何没有勇气,她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从一颗火种,渐渐燃烧,哔哔啵啵的火焰堆积着她的胸膛,让她一团火热,躁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种话宣之于口。
之前从未听到过呢。
其实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能够听见宣瑾昱主动坦露对她的爱怜,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夫君别看着越来越不要脸了,在这一方面上,意外的害羞,总是有种让她喜爱的纯情。
结果听到了啊。
蔻儿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她应该是在笑。
原来听到他的话,她是这样的开?心。一点也而不是她之前预想的那样,只是一句话而已。
这一句话的背后,是宣瑾昱对她的珍爱。
苦神医耷拉着眼皮子扫了眼一脸桃粉肌腮眸中带光的蔻儿,啧了一声,好像有些生气,却只能偏过头去,嘟囔了句:“这不是还不算眼瞎么。”
宣瑾昱苦笑。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苦神医吧嗒了下嘴,状似不耐烦道,“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儿去收拾屋里?头。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成婚了,留下我个孤老头子,连个除杂草的人都没有。”
蔻儿与宣瑾昱相扶着起身后笑道:“外头明明那么多给师父除草的人,我们出去只怕站的地方也没有,不若给师父捶捶肩膀吧。”
“去去去,还没有七老八十呢,为师身子骨硬朗得?很!”苦神医摇着蒲扇一副嫌弃的样子,“而且就你那两份力道,能干嘛?”
宣瑾昱很有眼色上前:“既然如此,不若昱为师父捶肩吧。昱力道还算有两分。”
这次苦神医也没有推辞,扫了眼宣瑾昱,不冷不热道:“哟,当初小老儿伺候了你小一年,这终于轮到被伺候回来了。真是不敢当不敢当。”
宣瑾昱一听这话就麻利挽起了袖子,陪着笑:“徒儿伺候师父,该的,该的。”
就算他明知道当初在小名山时,苦神医别说伺候他,就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两句,也就是他一心寻思以及绝望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才勉强多了两句话开?导了他一番。
更多的时候,伺候他的还真是小小的蔻儿。
这话宣瑾昱可不敢说,提都不敢提,见苦神医没有特别推脱,过去了直接上手给苦神医捏了捏肩膀。
蔻儿站在那儿看着宣瑾昱努力配合着苦神医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觉着他们之间相处大约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放了心,道:“那我去灶屋里?头看看。”
与正堂隔着不远单独的灶屋里?头已经升起了火,里?面几个暗卫姑娘干脆利落地挥动着刀,把羽卫军们从山下背上来的蔬菜和从林子里?猎到的猎物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盘一盘的配菜都准备了妥当,大锅中冒着热气,坐在灶火处的花香正在往里?头添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