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宫。
忙碌了一?天的太子妃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太子过来后看?着她的样子笑笑躺下:“不过是办了个生辰宴,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太子妃闻言缓缓的睁开眼,瞧着他?片刻后无奈笑笑:“没做太子妃的时候想做太子妃,做了太子妃才发现,必之以往更累了。片刻都不得松懈,都得谨慎小心,说个话更是要比之前想的更多,真真累人。”
太子笑了笑躺在她身?边,揽过她肩头轻叹:“你是贤内助,我知你心苦,等将来……定让你悠然闲适的过日子。”
太子妃笑笑,想起了今日里?听侍女私下提起的那件事,又笑:“今儿蒋柳氏来,城防营那边庞氏去挑刺儿,当着众人面意图压着蒋柳氏给?姜之开脸做妾,你猜后来怎么着?”
太子闻言瞬间想起来他?亲自挑选,送去蒋家的那两个舞姬,顿时来了兴趣,“后来蒋柳氏作何?应答?”
太子妃忍俊不禁:“那蒋柳氏可?是丁点不客气?的,当时就说‘我家的开脸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下去的’,哈哈,可?是犀利的很呢……”
太子一?下也笑了,笑的开怀不已?,一?阵过后无奈摇摇头:“这个蒋柳氏,可?真是行止坦荡啊!”
太子妃笑着说:“后来庞氏又问,难不成你还真要逼着人喝洗脚水不成?蒋柳氏就坦荡的说’赵家小姐喝的,她怎么就喝不得’,哎呦,你不知我听见她这么说的时候都要笑岔气?了,幸亏今日赵老夫人坐的远远的,不然听见这个话要气?死过去。”
“这个蒋柳氏,倒是泼辣的光明正大,不过这样,倒是比那些暗地里?使手段的要叫人钦佩些,至少敢作敢当。”太子说着,又轻哼一?声?:“城防营里?那些人,关系错综复杂,多得是吃白饭的废物点心,前阵子刺客那件事,巡城司抢了他?们头功,他?们一?直怀恨在心。”
“前两日还听说,南城司那边办差时没少被他?们明里?暗里?的使绊子,本来蒋元和许成都是要在年底论功的,若有合适的位置也可?升一?升,如?今瞧这样子,还是省省了,风头太过成了众矢之的也不好,且再搁置两年吧。”
太子妃点了点头:“不过这蒋元着实是个怕婆娘的,姜之和云之多美的模样,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愣是不敢收了,不比那个许成,家中虽然不养妾室,却也是不少出去风流的。”
太子这才一?笑:“当初送姜之和云之过去,不过也是想看?看?他?于美色当前能有几分定力,如?今看?来只要有蒋柳氏在,他?是无福受用了。不过这样也看?出来,蒋元相比许成,要稳重些,也更爱惜羽毛,证明我当初的眼光没错,是可?用之人。”
太子妃点点头:“殿下也该多扶持些寒门子,将来定能用上的。”
“你说的是,不过不能着急,且慢慢来……”
……
过年的新?衣裳做好送来了,年底太忙蒋元没有时间休沐在家,晚上回来吃过饭了,一?家人坐在炭炉边上试试新?年衣裳,钱氏对京城的一?切东西都是再满意不过的,看?着儿子穿上一?身?暗红的新?年衣,高兴的笑眯了眼睛:“瞧你穿着红衣裳,娘就想起了当年你成亲时的样子,一?晃眼四五年过去了,能有今天的日子,真不容易啊。”
翠翠看?着婆婆笑,这一?世,婆婆心里?舒畅了,一?定能身?体健康的安享晚年。
蒋元脱下了新?衣,坐在钱氏身?边,看?着翠翠近来稍显圆润的脸颊笑:“娘,你看?翠翠,近几日是不是胖了些?”
钱氏一?听就笑了:“近几日她也不觉恶心了,吃的也多了些,自然会圆润点,你不许笑她,我觉着圆润点好看?。”
翠翠更是嗔怪的瞪了蒋元一?眼,昨夜里?他?还说,怎么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她身?上摸着就肉乎乎的……气?的她不行,这如?今还不到三个月就开始想要长胖了,这要是到了后面几个月,那不得胖成猪了。
“勤姑姑做的饭菜点心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吃的多了些……”
蒋元幽幽瞧着她笑:“其实我也觉着胖了好,抱着舒服,软乎乎的……”
“哈哈哈……”钱氏笑的前仰后合,翠翠又羞又气?的踢他?一?脚,他?却冲她得意忘形的挤眉弄眼……
天冷,蒋元亲自将钱氏送回了她院子,看?看?屋里?的炭挺暖和的,又亲自去端了洗脚水过来,钱氏看?着儿子如?今和以前一?样的贴心,高兴的叹口气?:“你爹要是活着就好了,那咱们一?家人就更美了……”
蒋元坐在她身?边给?她捶肩,笑着说:“爹活着的时候就盼着我撑好家业,如?今我也算没叫爹失望。”
钱氏看?着他?,头上的银丝藏不住,眼中的沧桑也藏不住,“你啊,一?定记住娘的话,再有本事,再有银子,也别学旁人花天酒地,又是纳小妾又是干什么,好好跟翠翠过日子,不管儿女生几个传宗接代,咱们这个家就算是圆满了,你爹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我现在就怕,你一?天天的跟着那个不着调的小许给?学坏了,到时候再把翠翠气?坏了,那可?怎么好。来年你岳父一?家也要过来了,你要是惹了翠翠生气?,我可?不管护着你。”
蒋元笑笑:“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跟旁人学那些不该学的东西,这辈子一?定不会对不起翠翠的,那几年她把你照顾的那么好,我这辈子都感激。”
钱氏笑着叹口气?:“前阵子看?你总出去喝酒,回来可?晚,翠翠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有担心,我要是再不提点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脑门一?热做错事,不过你既然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
“娘放心,咱们的好日子来之不易,我不会不珍惜的。”
出了院门,蒋元侧眼看?着送出来的姜之,见她低着头不多话也不多看?,这才满意了些,抬脚回去了。
姜之等到人走远了以后,才抬头看?着那背影,想到刚才屋里?他?们母子俩说的话,心里?闷闷的,她如?今也不敢想着去勾将军了,可?是也不甘心一?辈子做奴婢,随便嫁一?个穷小子……
……
红珠巷。
冬夜里?,随着寒冷而来的本该是寂静,可?是在红珠巷,这里?的夜晚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
街道两旁的商家,门外挂着的红灯笼那是彻夜不息的,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那灯笼都会给?醉酒的客人照亮回家的路。
香雪阁中,花楼里?暖气?融融中,客人们推杯换盏坐在桌前,身?边倚靠着娇艳的姑娘,香风阵阵入鼻,台上舞姬的腰肢纤细,画着精致的妆容在向客人们翩翩起舞,跳的好看?的时候,豪迈的客人就会往台子上撒铜板。
如?此热闹的花楼后面,姑娘们的住所?里?,一?个挂着粉色纱帐的屋子里?,床上躺着的人慢慢的转醒。
一?睁眼,看?着满目粉红就傻了,可?是她还没搞清楚是何?状况,一?个肥头猪脑的男人就笑着扑过来,“梅香,爷衣裳脱了,该你了哈哈哈!”
她瞬间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可?出口却感觉到心头震动?,颤抖的手指狠狠掐着掌心,很疼,她惊慌失措的大叫:“你是谁!滚开啊,滚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被蒋元杀了!
为什么还能醒过来,身?体好好的,还是温热的!她脑子无比的乱,被那肥猪狠狠一?推倒在了床上,脑中瞬间疼痛的闪现出许多画面。
可?她没时间多想了,肥猪男人大笑着死死的压着她,转眼就将她亲的满脸时口水,男人还嚣张的用力撕破了她的衣裳,她愤怒至极,尖叫着当场就去抓挠那个男人的脸。
肥猪躲闪不及,脸上火辣辣的痛着,抬手一?摸居然看?到了血,想到回去妻子一?定会埋怨,父母一?定会训斥,顿时愤怒的骂着:“贱人!竟然敢伤我,看?我弄死你!”
说罢,肥猪满是力气?的拳头,一?拳砸在她头上,她惨叫着,顿时头晕目眩,却无法挣脱,无力的被肥猪男人帮助了双手,像是栓狗一?样的栓在床头,被折磨了整整一?夜。
她痛的绝望,叫的屈辱,这一?夜她就像是被人摆在案板上的鱼肉,被人用无比恶劣的手段折磨,身?子早已?疼痛不堪,直到她嗓子都哑了,痛苦的再也叫不出声?音来,肥猪才停下。
临走时,还冲她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贱人!敢伤爷的脸,你给?我等着!”
男人出了门,她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艰难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闭着眼疼的直哆嗦,这一?刻脑子里?那些画面才又模糊不清的闪过。
原来,她居然又借着别人的身?体活了过来……
是老天爷看?她可?怜,专门给?她机会,让她回来报仇的吗?
可?是,她竟然活在了一?个贱妓身?上!
一?个,已?经被不知多少人,糟蹋过的贱妓身?上!
“啊!!”她痛苦的哀嚎着,绝望的大声?喊着,发泄着心里?的痛苦。
她不要做贱妓!她不要这样活着!
“叫什么叫!”罗娘子愤怒的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走进来,愤怒的看?着床上的的人怒吼:“该死的梅香!你今夜发什么疯!竟然敢伤了客人!害得我赔了人家五十两银子!就你这个贱人,不停不休的陪人睡上一?个月也赚不回来!”
“还敢大叫!把她给?我拖出来,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她不知道我罗娘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