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莹却疯癫的大声狂笑起来:“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话间?,更是抓着兰兰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拖到了榻上按着,瞪着她那双灰白?的眼仁疯癫大笑着,张大了嘴巴就低头咬上了兰兰的耳朵!
“啊!”兰兰顿时痛的尖叫,小?静更是哭着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小?姐又发疯了……兰兰……”
兰兰痛的钻心?,被?她咬到的耳朵甚至传来嘎嘣的声音,她尖叫着想要推开赵莹莹的脑袋逃走,可是却逃不掉。
小?静的大喊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一个守夜婆子,她立即跑了进来,一看这个架势,毫不犹豫将桌上的滚烫的灯油撒到赵莹莹的手上,她痛的一叫,兰兰这才被?小?静拽了过去,可是那只耳朵上,已经全是血!
不但全是血,更是能看见那耳朵已经血肉模糊,甚至漏出了森冷的白?色,小?静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哭着将兰兰抱着拖到了外面,将她扶到床上躺着后,兰兰大声痛叫着哭:“小?静,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是不是被?咬掉了……”
小?静使劲的摇头,眼泪哗哗的流,根本不敢看她血肉模糊的耳朵,哭着说:“耳朵没掉,还好好的,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你?别怕,一会儿叫管事大伯带你?去找大夫……”
屋子里赵莹莹被?灯油烫伤了手背一块地方,痛的她咬牙切齿,更是疯癫的大吼着叫着:“贱婢!居然?敢烫伤我,以下犯上的贱婢,统统给?我去死!去死啊!”
烫伤的地方并不大,只是为?了吓唬她,她此刻眼前一团漆黑,摸着桌子下来,手触及之处只要能拿起来的东西全部被?她拿起来一通乱砸,那守夜婆子也只能害怕的躲到一边去,抱着脑袋生怕被?她砸到,可是也不能出去,满地都?是碎瓷片,也怕她伤了回头不好交代,还得?看护着她。
“啊!贱人!全都?不得?好死!全都?要下地狱!”
她疯狂的叫喊着,泄愤着打砸了一番后,似乎累了,缓缓的又回到了榻上,摸着软枕拿在手里塞进嘴里就拼命的撕咬,喉咙里还不停发出令人恐惧的冷笑声。
那婆子见她不砸东西了立即出去先拿了扫把来清理地上,清理干净后出来才发现背上都?湿透了,这大冬天?的,愣是给?吓得?出汗了。
兰兰已经被?小?静扶着,请了管家大伯带着去隔壁的村子找大夫医治耳朵,折腾了大半夜才回来,兰兰是说什么也不要去赵莹莹那个屋子里了,小?静看着她包扎后的耳朵,擦擦眼泪看着管事大伯说:“大伯,你?是亲眼看着的,小?姐最近真是太不对劲了,平日里拿热水砸我们也就算了,我们还能当小?姐是脾气不好。”
“可近段日子,她变本加厉,将我们抓伤好多次不说,这一次更是差点咬掉了兰兰的耳朵,若是再?没人能管管小?姐,我和兰兰,怕是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死在她手里的,所以大伯,真的求您了,好歹将小?姐的情况早点告诉大公子,请他再?亲自来看一看呐……”
管事大伯无奈只能叹口气说:“明日一早,我就叫小?良去捎信,这两日兰兰就在屋里歇着,伺候小?姐的话,小?静和杨婆子,你?俩轮流来,不管小?姐如何,咱们都?是奴仆,始终都?得?敬着,万不可懈怠了!”
小?静看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兰兰,心?里只盼着,大公子早点来!
兰园,深夜的屋子里,只留了一盏萤火灯辉在轻轻摇晃,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个睡的正熟,一个双手紧紧握在心?口处,额头沁出丝丝薄汗,眉头紧皱着,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翠翠做了一个梦,梦里到处是漫天?大雪,寒冰三尺,她光着脚挺着大肚子站在冰冻的悬崖边上,赵莹莹一身大红嫁衣,戴着华丽的金发冠,双眼中迸射出无边的妒恨,手里持着一柄长剑,咯咯阴笑着一步步的逼近。
她瑟瑟发抖的一步步后退,冷冽的狂风呼啸着她单薄的衣裳,她紧紧护着肚子回头去看,身后是万丈寒冰的悬崖,一眼看不见底,只看见浓浓的白?雾和无边的冷意。
“柳翠翠,跟我争,你?凭什么?”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相公,今生今世是我的男人,来生来世,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的男人!”
“你?竟然?夺走他,还怀上他的孩子,想永远的霸占他,你?是做梦!”
“贱人,今日,就随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下地狱去吧!”
她大红的嫁衣瞬间?逼迫眼前,眼中是滔天?的毒恨,长剑闪着寒光就要插进她的肚子里,她紧紧的抱着肚子闭上眼大声尖叫:“不要!”
“不要!”
尖利的叫声,刺破了那恐怖的梦魇。
蒋元瞬间?惊醒,知道她是做噩梦了,紧紧将她颤抖抖身子抱住,在她耳边焦急哄着:“别怕翠翠,我在这儿……我在你?身边呢……噩梦不怕,都?是假的……”
翠翠愣怔了许久,才从那恐怖的梦境里抽魂出来,一下子就放声大哭,钻进他怀里哭了起来:“阿元,她要拿剑杀我们的孩子……我好害怕……”
蒋元不停的摩挲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恐惧,更是在她耳旁不停安慰:“不要害怕,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她眼睛瞎了,还在京城郊外住着,有人日日看守着,她逃不出来的!”
翠翠哭的心?口都?痛,想到那一幕,和肚子里的孩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蒋元:“可是她万一真逃出来了,来找我和孩子寻仇了怎么办……”
蒋元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中酸楚的要心?碎,喉头生疼,双眼泛红的捧着她的脸,眸光森冷:“那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