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秦海真不愧是只老狐狸!
聂父暗地里咬牙,面上却也带着笑,“秦董真是好心态,小繁心性单纯,我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先不说聂父护犊子,就凭秦海这态度,聂父也不会遂他愿。
秦海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
两个长辈之间的较量季昀琛是一点也没在意,他正好奇地打量着赵老。
对方长的慈眉善目,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缝,显得更加和蔼。据说赵老如今已有八十,可他背脊挺拔,精神奕奕,完全不显老态。
也不知是吃的什么保健品。
季昀琛瞅了瞅聂父微微弯曲的脊背,决定找机会问问赵老。
同时,赵老也在打量季昀琛。
他年纪大了,再加上没什么野心,很早便退出了k城纷争,在家含饴弄孙。
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对k城情势一无所知。
赵老宣布退休时,聂繁才刚出生,以聂父当年的地位也无法与他多加往来。
是故他虽一直知道聂家有两个儿子,却也只见过在外手腕强硬的聂扬。
对面的青年确实如同世人所说的那样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他微长的黑发没做任何处理,柔柔地垂在脸侧。即使是在聂父身后,双腿站立的姿势也十分规矩,模样看起来很是乖巧。
赵老浸淫官商多年,自以为打量地已经足够不动声色,却不想青年更加敏锐,抬头直直的回望过来,眼神纯净。
被抓包后赵老也不尴尬,他爽朗一笑,倒是让季昀琛下意识的警惕反应显得有些多余。
“聂董,这就是你家的小公子吧。”赵老上前拍了拍季昀琛的肩膀,转而对聂父笑道:“长的可真俊啊,随他妈妈。”
他曾经参加聂扬的满月酒,与聂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季昀琛扯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赵老您过奖了。”
“那可不,我爸时常惋惜我长得像他呢。”此时聂扬也听见风声来到他们身边,掏出一张名片给赵老后,笑道:“赵老好,我是聂扬。”
秦海哪里受过冷落,见赵老与聂家相谈甚欢,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冲儿子使了个眼色。
秦文卓心领神会,立马顺着聂扬的杆子也送出一张名片,“久仰赵老大名,我是秦文卓。”
“鸿世集团的项目经理?”赵老将名片都收了下来,他看了看秦文卓的,“秦沂这个人难搞,跟着他可要好好做事啊。”
秦五爷地位超然且声名在外,他年纪轻轻就接手了秦家,没过几年便将其发展扩大了一倍不止,却毫不在意地将秦氏集团扔给秦海。他自己新建的鸿世集团更是囊括许多产业,比起秦氏来不遑多让。据说秦家早年从海外发家,有人猜测他手上还握着其他不得了的门路。
只是对方性子冷淡,就连秦家本家也没有几个能得他正眼。
没想到这秦文卓还挺有能耐。
本来觉着聂家的公子也很不错,现在看来怕不是高攀了。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秦沂聘请秦文卓时并没有多少人在场,消息灵通且能证实的也都是大佬,其他人虽略有耳闻,心里还是存着犹疑。
不过他们并没有怀疑赵老话语的真实性,反而在心中盘算着等下该怎样与秦家交好。
赵老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在慈善晚宴上如此高调并不是他的风格,与秦聂两家接触也不过是受人所托。
见秦文卓面露得意,甚至炫耀般地冲聂繁扬了扬眉,他不禁在心中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不听老人言,会吃亏的。
赵老看了看身旁面带浅笑,不显山水的季昀琛,觉得秦沂还真没看错人。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他这一把老骨头还是去休息室里坐坐吧。
临走前,他让手下送了一个极为贵重的宝玉戒指当做见面礼,言语之中颇为重视的样子。
众人想起聂繁也有家公司,他们觉得相比起炙手可热的秦文卓,还是聂家这个二公子更好说话。
只是没想到季昀琛见多识广,谈吐非凡,他不说话则已,一但发表观点便有理有据、直击要害,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看着季昀琛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住相谈甚欢的模样,秦文卓心中十分不满。
对方不过是得了老头的一个破玩意,自己可是被小叔器重,这些人真是太拎不清了。
他在不远处盯了良久,忽然露出了一个阴险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