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骚僵硬了一瞬,下意识伸手推眼镜,推了个空,强撑着面无表情道:“装失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本来就没失忆啊。”
程恣睢伸手撩他睫毛。
他瞳仁颜色很浅,但睫毛却很长,又密又长,在他掌心里微微颤动。
程恣睢笑了笑:“装,继续装。”
他只是心大,很多时候不拘小节,不喜欢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又不是傻子!
发现了破绽之后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好大一只戏精!
傅离骚沉默片刻,伸手拉下他的手:“我没装,我真没忘了你。”
“我知道你没忘了我,”程恣睢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笑微微道,“但其他事你也早就想起来了,对吗?”
傅离骚:“我……”
程恣睢笑眯眯:“你要是没想起来,你怎么知道你哥哥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如何待我?
“你要是真没想起来,听说宁儒做飞行嘉宾,怎么会立刻炸毛,对他如此防备?你应该根本就不知道宁儒是谁啊!
“我从河中救人的监控视频,也是你找到的吧?出事的时候我和你哥联系过,我一直以为是你哥的手笔,但我刚才问过他了,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本来准备的公关策略都没用上——你那时候除了我什么都忘了,怎么就偏偏记得该联系谁,该怎么利用人脉调监控?
“还有……你连一手创办的风骚传媒的官博都忘了,怎么还记得你以前的微博小号呢?嗯?”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号是什么?”程恣睢笑盈盈低头,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道,“骚郎很生气?”
傅离骚的耳朵红了。
程恣睢伸手轻轻掐住他的脖子:“怎么,还不承认?还想抵赖?”
说着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垂。
傅离骚耳朵更红了,被他掐着脖子,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你要谋杀亲夫吗?”
“不,我不想谋杀,”程恣睢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眼底带着笑意,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亲,“只想亲夫。”
程恣睢其实是个很主动的人,但挨不住傅离骚在外在内两副面孔,表面上冰冷禁欲得一塌糊涂,其实是个充电狂魔,害得他一腔主动无处施展,今天好容易抓住骚郎软肋,趁他心虚不敢造次,长驱直入,肆意撩拨了一番。
傅离骚怕惹他生气,完全不敢动,任他肆意妄为,等他折腾完了,才道:“你……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生气,”程恣睢眼底含着笑意,看着他的眼睛,“离骚,你想撒娇,想黏着我,想让我给你揉揉捏捏,想毫无顾忌地说情话,想在上床放肆地‘折腾’我,都没关系,不用假借失忆的名义。”
他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道:“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在我面前,你可以卸掉全部的伪装,做你自己……我不揍你。”
傅离骚开始听得还很感动,也觉得自己不是骚操作就是骗他,实在是很不像话,听到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