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做这样的事,定是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曾经住过的地方了。
他若没猜错,梧桐山上的那座公主府怕是也不会保留太久,等到合适的时机,珍月公主一定会把那里也付之一炬。
“可惜啊,如此才情又如此心性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萧谨言啧啧两声,“楚王一定也经常感叹这句!”
魏祁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又低头看起了手中的书。
“我说……你就不为这位珍月公主感到可惜吗?碰上这样的家人真的很惨啊。”
萧谨言不平道。
“与我何干?”
“她是你的妻子啊!”
“又不是我想娶的。”
“……世子,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意,总归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娘家的支持,你这个做丈夫的再不给她做些脸子,她以后在魏国很不好过啊。”
魏祁很想再说一句“与我何干”,但话到嘴边想起刚刚部下打探到的那些消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有徐公和穆家军在背后支持,还用得着我给她做面子?”
只这两样就够让许多人敬畏她了。
“那怎么能一样,公主即便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丈夫给不给她面子,不然那些伺候她的人难免就会看轻她。”
“比如你这些日子一直不与公主说话,也不愿靠近公主,咱们迎亲队伍中不少人就已对公主心生懈怠了。”
萧谨言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是真心觉得珍月公主这个人不错,很适合做他们魏国的世子夫人,将来的国主夫人。
所以他一心希望魏祁能与楚瑶感情和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看相厌。
魏祁听了他的话再次皱眉,半晌才憋出一句:“麻烦。”
但第二天再赶路时,还是骑马走到了楚瑶马车的旁边,不再像之前那样远远的避开。
谁知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车中的青青就掀开帘子问了一句:“世子,公主让奴婢问问您,您有什么事吗?”
“……没有。”
魏祁目视前方,连头都没转过去。
没事你走的这么近干吗?
青青腹诽,又道:“那能不能麻烦您稍微离远点儿?公主正看书呢,您在这儿挡着她的光了。”
挡着……她的……光了?
魏祁猛地转头,就见自己骑在马上的身影刚好投射下一片影子,正印在车窗的位置。
他沉着脸握了握拳,闷哼一声走了。
就知道!这个女人才不需要他给她做面子!
…………………………
此时,身在魏国的魏夫人也已经知道徐公和穆成给楚瑶添妆,以及迎亲队伍在半途遇袭的事。
听着下人的禀报,魏夫人眉头紧蹙。
“想不到这楚国国主都已经把人嫁给咱们魏国了,却还想把嫁妆收回去,这可真是……”
不要脸!
身为一国之主,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
偏偏楚魏两国正值联姻之际,他们也不好把这层纸捅破了。
魏延早已见惯了各种阴私手段,不把自己女儿当人的也不是没有,到没有像她这么吃惊。
“不过……这珍月公主竟有这样的人脉和影响力,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魏夫人亦是点头:“穆氏满门忠良,徐公德高望重,早年间还听祁儿提过,徐公亦算是他的半师。能被这两人认可并看重,按理说这珍月公主的品性应该不差啊,怎么祁儿却说……”
她不解的摇了摇头,低声喃喃:“当年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知道呢。”
魏延耸了耸肩。
“左右珍月公主马上就要嫁到咱们魏国了,有什么误会将来问清楚解开也就是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魏夫人嗯了一声,心想也是,便将此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