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芒微弱。
等守卫先生一走,其他三人连忙凑了上来,眼里闪烁着可疑的光芒,对肖深指指点点。
当然这些指指点点是带着善意的,并无一点恶念,这也肖深很难受了。
这群人究竟想干嘛!
“天啊,新矿友,你不愧是美丽国的人,竟然长得这么漂亮,你看看你这眼睛,啧啧啧,像两块宝石。”易无智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地赞叹,从他嘴里吐出的文字有点俗
同是男人,易无智没想到还能看到如此好看的人。
以前也有人夸过他长得好看,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好看和肖深相比,那都是不够看的。
肖深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男人将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一幕。
那场面宏伟刺激,眼见易无智越靠越近,肖深条件反射般往后。
眼神躲闪,大约刺激过头了。
易无智瞪着两只如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带着不解和试探性地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可谓是步步紧逼。
肖深又退了一步。
易无智又往前一步。
肖深又退。
持续好几个回合过后,肖深在发怒的边缘晃了晃。
这人也太可恶了吧,到底想干嘛?难不成发现自己不对劲?可他觉得自己表现良好啊,一想到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肖深就只能委屈着自己假装柔弱。
易无智咄咄相逼之下,肖深被逼到墙角蹲下来,像颗小蘑菇似蹲下,显得可怜兮兮的。
赵徐里一看就心疼了,这新矿友看起来就像只小白兔,他不忍心看着易无智欺负他。
作为室长,他的职责就是维护寝室和平。
他连忙上前规劝:“诶无智,你别欺负新室友,我听说美丽国的人可娇贵了,特别容易哭,你表现得太凶了,等下他被你凶哭了可怎么办,我可不会哄人,得你自己哄。”
“哭就哭呗,你怕什么。”易无智倒是无所畏惧,不仅不怕他,反而还笑了笑。
他就是觉得有趣,好不容易寝室里来了个新人。
他单手撑在墙壁上,膝盖弯曲压住肖深的身子,将肖深堵在墙角里,“诶,你为什么进北城矿场?单纯的打工,只是为了丰厚的酬劳?你这么漂亮,看着不像啊。”
肖深从暴力国走来,对于这些行为并不害怕。况且他小时候就经常被人欺负,家常便饭罢了。
要是往常他估计三两拳就将这人打飞,可现在他忌惮着自己美丽国的身份,柔若无骨并不能还手。
眼见未来无望节操不保,肖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本不屑于用这个方法,因为他曾经在暴力国用过,但是没用。
可现在在智慧国,而他的身份又是美丽国人,面对这种境地要是用一下的话,似乎无妨,并且还挺有用。
那就是哭。
可他实在是哭不出来,毕竟好多年没哭过,不太熟练,只能将头埋进双膝里去。
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将手偷偷摸摸伸进去搓了搓眼眶,再从嘴角沾了些唾沫到眼角。
下一秒,逼仄而昏暗的寝室里,回荡着肖深骇人的哭声,那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泪水是假的,但是哭声很真实。
若不是这是肖深现场飙戏而出的,估计连他自己都会相信。
这声音太闹人,一下午就镇住了全场人。易无智很少见男人哭,更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能哭得如此声嘶力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人长得好看,连哭声也好听。
可再怎么好听的哭声,听多了都烦。
唉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只小白兔了,怎么能这么脆弱呢!
易无智捂住耳朵,无助地质问:“你哭什么哭啊,我不就夸了你几句吗?你怎么就哭起来了,难不成是禁不住夸?”
肖深蹲在墙角,可怜巴巴地说:“你凶我。”
易无智无奈地吼道:“我哪有凶你!”
赵徐里连忙将易无智拉开,数落道:“你又凶他。”
陈清隽也温声数落道:“无智,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多凶吗?你对待美丽国的人,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吗?”
易无智撇嘴,他又不是那种在乎颜值的人,长得漂亮关他什么事,嘟囔道:“我那有很凶啊。”
“刚刚无智的确没有很凶,”陈清隽抬了抬他那幅老旧而彰显书生气息的黑框眼镜,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至于这位新矿友为什么觉得害怕,恐怕是因为他和守卫先生一样都想歪了。”
易无智只觉当头一棒,转身看向陈清隽,“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清隽笑道:“刚才守卫先生生气了,你有没有发觉?”
“我当然发觉了,可是他生气不是因为我们在寝室里打闹吗?”易无智纳闷地问。
陈清隽笑了笑:“打闹的寝室可不只是我们一间,为什么守卫先生单单就扣了我们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