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亭低头,主动吻住晏慕淮的唇,手也往上微微按住了她的后脑,指缝间是对方柔软顺滑的长发,自指尖缓缓倾泻。
她稍稍往后退开,拉出了一点距离,两人间的缝隙变得若即若离起来。
“你白痴么?”
顾逍亭说话?声音总是轻的,且毫不客气,让人听了只觉出一股讽刺来。
“不是。”
好笑的是,晏慕淮的回答极认真,瞳孔也亮得惊人,紧紧抱住顾逍亭的手就就没有?松开过。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逍亭看着她,那?双眸子里满是疑惑跟不解。
“没有?,”晏慕淮道,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声音放的有?些低,“只是你今天太乖了,我以为……”
以为这?是把她赶出去之前给的补偿。
顾逍亭截断她的话?语,实在不想听她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白道:“你的以为又不是我说的,难不成我现在这?样你很喜欢吗?”
晏慕淮点了下头,声音里含上明显的笑意。
她笑起来是惊艳的,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是惊艳了时光。
与?顾逍亭不同,她的笑很少出现,一旦出现就让人格外稀奇,如同她的名头——白月光一样,浅浅淡淡,教人不受控制被她吸引。
顾逍亭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都只见过她浅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灿烂。
灿烂得好似拥有?了她,其他一切就都不在乎了。
她原本想要讽刺的话?咽了下去,强行装出来那?点不耐烦已经变得很淡、很淡。
顾逍亭不是瞎矫情的人,她喜欢上了、确定了,就没多的好说的,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担心来担心去,别人怎么说她从?来都是不介意的,那?些暗含负面情绪的眼光她早就经历过千百次,再来一次又何妨。
在她的原世界,同性恋至今都没有?合法,两个女人走?在路上,说自己是相爱的人,路人就会朝她们投去异样的眼光,不顾其他窃窃私语起来。
顾逍亭见过太多因为世俗眼光而分?开的情侣。
她们明明是爱人,却?终其一生?都只能冠以姐妹、闺蜜、朋友之名,她们不敢,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但这?又不是在她的世界。
她现在身处的是书?中世界,亦是一个有?着同性合法婚姻的世界。
她们甚至可?以去民政局,领一张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
这?是一个……她喜欢的世界。
有?她喜欢的人,也有?她喜欢的规矩。
所以顾逍亭没必要计较这?么多别的事情。
就算诅咒再如何吓人,有?她在晏慕淮身边。
大不了。
她用自己这?条命去抵。
总归是不会让晏慕淮受伤的。
顾逍亭推了推面前人:“松手,放我下去。”
晏慕淮一口回绝:“不。”
“……”
顾逍亭看着她。
刚在一起就从?之前的对她百依百顺变成了这?样。
晏慕淮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心里怎么想的,面上毫不客气的体?现了出来,指尖随手绕起晏慕淮一缕发丝,在指节上轻轻转着,打着圈儿,模样无辜又勾人。
“姐姐,你怎么这?样啊。”
晏慕淮:“不想放。”
其实是不敢。
生?怕一松手,面前的人就消失了然后她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发现梦外的顾逍亭仍然不喜欢她。
顾逍亭惯会察言观色,也是她的一个本事,但她偏偏从?来不这?么做,懒得也没必要去讨好别人,而现如今,她只需轻轻一瞥就能猜到晏慕淮在想什么。
她略略一想。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晏慕淮,可?能也会不放心,虽然她想不出来自己会怎么做,但不放心是起码的。
思及此,她伸手去扒拉晏慕淮左肩的衣服,露出肩头那?块偏深的、花骨朵一样的印记。
她张嘴,露出小小的犬牙和有?些锐利的齿尖,旋即低头咬了上去。
清晰的痛感从?左肩传来,齿尖深陷进皮肉中,甚至有?丝丝鲜血渗了出来,晏慕淮却?没蹙一下眉毛。
她等着,直到顾逍亭抬头。
她激动时,瞳眸中的茶色就显得格外明显,用这?双眸子朝晏慕淮看过来:“疼么?”
晏慕淮:“疼。”
顾逍亭笑了:“那?就不是在做梦。”
晏慕淮看着她,眸色微深:“为什么要咬这?一下。”
顾逍亭扬眉道:“我给我的人打个烙印不行么?”
晏慕淮:“……”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要控制不住胸腔之中奔涌的情绪。
她耳朵被撩得直痒痒。
以前只知道顾逍亭撩人的手段一等一,几乎没有?人能抵抗得了,现在才知道,她含着喜欢说起情话?,更是没有?人能抵抗得住。
顾逍亭唇上沾了点血,猩红的舌尖一卷,从?红唇边把那?点鲜红的痕迹蔓延开了,更像是无意中给她上的口脂,昳丽、娇艳。
晏慕淮压不住了。
她整颗心都陷进去,从?前拼尽全?力抵抗还能勉强维持的住,现在却?是怎么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