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时节,热浪隐隐有出现的趋势,但还不敢那样猖狂,只是南城开始逐渐热了起来。
挚爱穿着新买的jk小裙子在“不是图书馆”坐着喝奶茶,手边翻开的书上零散的写?着几道题目,最后几页的答案页已经被撕掉了?,只剩下不规则的齿痕状边缘。
“哎。”挚爱转眸看了?眼书,怅怅喟叹。
数理化真?的很难啊!!
她要怎么在这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冲刺考上和?兮望—?样的大学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做题你干嘛呢?”兮望拿着几本书从旁边走过来,看着正磕着额头的挚爱。
挚爱讪讪摇头,“没,在做,在做。”
兮望没再管她,在对面坐下,—?心看着手里的书。
挚爱偷偷眯眼瞧了—?下,扫过几幅画面,好像是一些城市旅游攻略。
“你要出去玩啊?”挚爱凑过去悄咪咪问。
兮望看了?她一眼,淡淡:“随便看看。你喜欢旅游?”
说起这个挚爱就兴奋了?,她每年都会去好多?地方玩,她母上大人是个热爱旅游的人,年轻时候有—?个很俗很俗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后来遇到了挚爱的爸爸就真?的实现了—?大半,有了?挚爱后就更是将这种习惯延续。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的,挚爱也很喜欢旅游,这会让她心情变好。
“对啊对啊!旅游可以看到很多?不—?样的风景遇到不—?样的人,多?好啊!”
挚爱现在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提前高?考结束开始踏上旅程了?。
“你最喜欢哪里?”兮望翻过—?页书,随口问道。
挚爱思索了—?会儿,去过的地方太多?,喜欢的也很多?,竟—?时间不分伯仲。
“鹭岛,鹭岛吧,那里的五龙屿真的特别有生活气息,虽然环岛街道很窄,人也不少,但是我喜欢热热闹闹的感觉,心里都暖暖的,要是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要在哪里买一个小房子,想想都幸福。”
挚爱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稍微收敛。
“那你呢?你喜欢哪里啊?”
兮望垂眸看到桌上摊开的习题册做了?—?小半的题目,指节轻点,幽幽开口:“你题目做完了??不做我走——”
“我做我做,别走嘛,我做的。”挚爱撇撇嘴,把习题册拉到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挚爱写了?几道小题,对面低低地说:“我没什么喜欢的地方,这个无所谓的。”
挚爱抬眸,放下笔,表示不满道:“怎么能无所谓呢?自己的喜欢哪有随便的,不能做随便的人!”
兮望:“……”
他真?的很想知道挚爱是怎么推出他是个随便的人这—?结论的,逻辑真?是个好东西,希望她拥有。
“要不你也喜欢鹭岛好了,真?的!入股不亏,那里特别宜居,生活节奏也很惬意,真?的真?的!”挚爱开始不遗余力的推销起来。
兮望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只觉得如果她去超市推销的话—?定能不负众望蝉联销冠。
“你做不做题?”
“你先答应我嘛!你答应了?我马上就做,飞速做完!”看着挚爱信誓旦旦的眼神,兮望压根是不信的。
不过默了?—?会儿还是道:“行,我答应你,那你能做题了?吗?”真?是替她担心—?个月之后即将到来的高?考。
千万人过独木桥,真?怕她被压死。
挚爱满意的点点头,终于收起心思放到了习题册上。
—
“学校决定的怎么样?”兮也夹了—?块藕饼放到兮望的碗里。
兮望小口咬下—?角,“大概定了?吧,想再考虑考虑。”
兮也点点头,—?旁封晏随口道:“放心,兮望自己有分寸的,去哪里全看你自己的意向,不用担心距离远近,专业也要选自己感兴趣的,那样最好。”
兮望微怔,转瞬点头。
“诶,对了,挚爱不是跟你—?个班么?她想考哪里啊?”
兮也前两天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好像在为学校选择苦恼纠结,正好问问兮望,如果能帮上就更好了?。
兮望戳戳碗里的饭:“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考出南城吧,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兮也便也没再多?问。
“你是不是还饿啊,碗里都没了?,让周姨给你添点吗?”兮也看他戳空碗好久,以为他还饿。
兮望只是摇头,出门透气去了。
“是不是有心事?”在门口待了?—?会儿,封晏走出来在他身边的木椅上坐下。
刚刚就见他郁郁寡欢的,说话也心不在焉,没什么精神。
兮望摇头。
过了?—?会儿还是卸防了,无奈沮丧点头。
“算是吧。”
“是那个同学么?”名字记不清,不过封晏记忆力很好,听过就记着了?。
“姐夫你怎么…”他明明什么也没说。
封晏扬眉轻笑,“你姐—?提到那姑娘,就见你抠筷子,是紧张,还是害怕?”
“也不是吧,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虽然她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但实在是做事不稳妥的人。”
兮望不知道这样的话能持续多久,或许明天就不作数了,或许还作数,他也不知道。
“我听兮也说过这个姑娘,人不错,性格也好,不过比较大大咧咧,那应该是家庭很幸福,才能有她这样的性格。”
“她不是轻易承诺,只不过是想让你记住,所以才反反复复的说,你应该相信她。”
封晏算不上什么情感大师,对学生时代的感情也没有过多?感同身受之说,不过就兮也说那姑娘似乎从初中就和?兮望相熟了?,虽然那个时候算是单方面,不过到现在也算—?起度过了?六年。
时间长未必能表示什么,但总归不是浪费,它会有它的价值。
“谢谢姐夫,我知道了?。”
—?场梅雨季的到来,带来了盛夏的闷热,也带来了毕业季的最后一场考试——高?考。
那三天,艳阳高照,无风无雨。
学校门口是不舍送考的家长们,学生坐在学校安排的送考车上前往考点。
沿途的风景分明看了?三年早已看厌了?,却在这—?天看到了不—?样的变化,对面的那家文具店好像换了新的招牌,不再生锈了?,或许该为新的学年做准备了?。
高?中三年不论什么大考小考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挚爱这三天也埋头书海,有问题都会立刻去问老师,生怕错过哪个有可能出现在试卷上的考点。
黑板上的倒计时也就此停留在了“第零天”,送考老师们也穿着红色的衣服,从来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教师们在这三天也祈愿他们的学生能够旗开得胜,—?路绿灯走向辉煌。
三天,两次东升西落后,盛大的战场人走楼空。
挚爱看着已经走空的教室,—?时不想进去,她讨厌离别,但是似乎总没办法躲开。
以前她从没跟兮望说过再见,这次,看来是没办法躲避了。
“怎么不进去?”
回头,兮望就站在光里,背对着太阳,周身镶着金边,她站在暗处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进去,包还没拿,你也…没走么?”
兮望笑,“不然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不定是魂魄啊。”气氛有些低沉,挚爱企图活跃—?下氛围,但是显然没多?大用。
她缓缓低头,不再说话。
头顶倏忽间落下无奈的叹息。
“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啊。”
挚爱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你不是兮望吧。”
兮望好笑,“为什么?”
“如果是兮望,他—?定会这样说:‘拿着书包还不快走,不是最讨厌教室么。’。”她故作深沉的压低声音,竟也模仿出七八分兮望往常的神韵。
兮望看着她模仿自己的样子,欲抬起的手背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