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别彬才?开口道,“我宁愿当个蠢货。”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於晚很快跟上乐集的思路,“我们可以再想得更多一点,恐吓的那些事情就是他们所受到的待遇,那对他们做这些事情的人又是谁呢。”
“是村民?。”乐集顿了下,“他们的父母,自己的亲戚,部落里的长辈,因为……”
“多重?人格障碍?”於晚迅速接道,“但是这里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不对,他是个怪物,所以才会?那样对待他。”
别彬的脑袋从这边转到那边,一会?儿看看乐集,又看看於晚,“不是,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我感觉只有我是傻子。”
“那就说不准了。”於晚挑了下眉毛,“虽然我们不能只靠猜测来办事,但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别彬终于加入讨论,“男孩儿说鬼不是妹妹,那还有可能是谁?他的人格不止三个?”
“至少我们目前没有看见。”乐集拍了拍额头,“别急,我想想,我再想想……”
“不急。”於晚贴心道,“我们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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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
贺翼悲戚的喊叫声打破了整栋竹楼的宁静。
乐集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空调的温度开的很低,俩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去调整,缩在被子里,互相依偎着度过这个长夜,於晚横伸过手臂来,把乐集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他的嗓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口齿粘滞着,字音有些含糊,“怎么样?”
乐集微微低下头,发丝蹭过於晚的眉毛,“什么?”
於晚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下,“嗯……大仇得报的感觉?”
“大仇得报?”乐集重?复了一下他的话?。
於晚往前了一些,额头贴上乐集的,“可能用词不太准确,我想想啊……”
乐集什么也?没说,放轻了声音,静静等?待着於晚的下文。
仿佛过了很久,於晚才?轻声道,“把心底那块石头放下的感觉。”
“……还不错。”
黑夜如浓雾一般,将一切都遮掩了起来,乐集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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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乐集看见了伤痛欲绝的贺翼。
他瞪着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别彬,如果不是越子瑜帮忙拦着,他就要冲过来揪住别彬的衣领了。贺翼双目赤红,愤愤道,“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
“抱歉,这回是真的没办法救了。”别彬诚实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贺翼不服,“什么选择?让你来保护我们的选择吗?你就是不想救我们,因为乐集!”
“她跟魔鬼做了点交易,”乐集直接了当道,“交易的内容就是让副本里的鬼杀了我。”他走上前,凑到贺翼的耳边,“主线任务在我的手里,她想要那个。”
乐集后撤半步,盯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弟弟,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於晚走上前,夹在了他们两人中间,用后背隔绝了贺翼的目光,提醒乐集道,“要最后再说点什么吗?跟赖思宁。”
邪神并没有当场取走赖思宁的性命,不过刚刚别彬也?去看了下她的状态,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乐集犹豫了几秒钟,“算了,就去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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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彬跟贺翼拦住了世界观再次被摧毁的贺翼,他似乎疯了一样,状态非常不对,到了最后,别彬有些烦了,直接劈晕了他,把乐集放了进去。
於晚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赖思宁躺在床上,被褥被鲜血染湿,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手脚被铁钉钉住,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见到乐集,她原先涣散的眸子蓦地睁大了,一副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模样,嘶哑的嗓音艰难挤出一句,“你怎么还活着?!”
乐集没有回答他。
他认认真真地,将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个生他,但是没养他,变相将最亲的人从自己身边夺走的人。
乐集上前几步,垂眸看着她,语调很慢,“进来之前,我感觉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但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了。”
“外婆生了你,由我将你的性命取走,而你生了我,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斜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截断了,於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到这就可以了。”
乐集将於晚的手扯下来,顿了顿,“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担心你的另一个儿子,但是……”
他看着赖思宁忽然变得希翼的目光,非常有技巧性地停顿了两秒,“我不会?照顾他,就这样。”
乐集关上门之后,屋内紧闭着的衣柜忽然被推开。
一个男人从衣柜内走了出来,赖思宁认得这张脸,就是他告诉自己关于邪神许愿的事情。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
男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