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是当日在报国寺,李姷说给她听的,如今她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李姷笑道:“原来你都听到了啊?当日是谁装憨、装没听到来着?”
东宁含笑着低下头,没说话。
李姷推了推她,笑问:“老实说,你对我哥的印象怎么样?”
东宁道:“挺好的。”
李姷不满她的回答,笑道:“你这也太敷衍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东宁只好道:“怎么个好法,我也说不来。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听我怎么夸他,我都说给你听。”
李姷笑着摇头唾弃道:“真是太没诚意了,我不听你这虚话,你还是留着将来应付我哥吧。”
东宁被她说得一阵不好意思。想她跟李湛根本就没可能,却被李姷说得好像两人必定会在一起似的。所幸房里没外人,只有她二人,若是让外人听了,怕又要说闲话了吧?
敷衍地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睿王府宴请宁王赵瀛这日,东宁原告诉李姷,说她要陪安魏王妃去寺里上香,其实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词,安魏王妃并没有去烧香的打算。真到了这日,她度量着睿王府的宴席散了的时辰,早早地候在赵瀛回华清馆的必经之路上等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瀛确实被她等到了。远远地看见他的车驾过来了,她让车夫装作驭马失控的模样,撞向他的侍卫队,将他逼停了。他的一众侍卫初还以为是遭遇了刺客,均拔出长刀来,围住她们的马车。
车夫吓得抱头叫道:“大家不要动手啊,我们是安魏王府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东宁在马车里还算镇定地道:“劣马失控,惊了宁王殿下的宝驾,抱歉了。”
赵瀛没有理她,只淡声吩咐一众侍卫道:“都退了吧。”
侍卫收了刀,退了开来。
东宁此刻方从马车上下来,赵瀛还在车上,脸都没露。她不好直接向他要解药,只能先想法将他从车上请下来,隔着帘子,与他说道:“不幸惊了殿下的贵驾,心中十分不安。想请殿下喝杯粗茶赔罪,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赵瀛十分冷淡地道:“不便。”
东宁厚着脸皮问:“敢问殿下什么时候方便?”
赵瀛道:“再说。”
东宁道:“实不相瞒,实是有要事与殿下相谈,不知殿下可否拨冗行个方便?”
赵瀛终于不再言简意赅地两字应付她,回道:“今日累了,改日吧。”
东宁听这话有回旋的余地,得寸进尺地探问:“还敢请问殿下,改日是哪日?”
赵瀛道:“明日,明日你到府上来,我与你说。”
语声听起来甚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尽管如此,一句“我与你说”,仍是让东宁无端地听出几分亲密来,没来由地红了耳根。原是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法子,必是要从他那里拿到解药的,机会也争取到了。可真到了第二日,她却不敢去了,在家里缩了一天也没有出门,就这么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