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体育老师被吓得不轻,一群人连忙过来查看,看见人没受伤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疑惑邹劭为何会冲出来这么及时。
邹劭将覃谓风扶了起来,对方却轻轻推开他搀着自己肩膀的手。
“没事,失误而已,抱歉。”覃谓风摆了摆手,这样解释刚刚的反常状况。
众人显然半信半疑,还想问些什么。邹劭却强势且不容拒绝地攥住覃谓风的手腕,把人从人群中硬生生拽了出去。
“他刚刚崴到了关节,需要去校医院。”邹劭生硬地撇下一句话,随即拉着人大步向前走,一言不发。
将一些本该说出口的话语转化成行动力,往往是一个人压抑愤怒时的表现。
由于雨滴和汗水,覃谓风的手腕握在手中有些凉意。邹劭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握得很紧,虎口处甚至能感知到对方微弱且不稳的脉搏。
被人拽着走的姿势多少有些狼狈,更何况是在身体不适,气息不稳的情况下。
走到教学楼拐角处,邹劭刚想放慢步子回头问一句,就听见背后低声传来一个字。
混着风溜进耳朵里,没太听清,但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邹劭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覃谓风愈发苍白的脸。一瞬间表情凝滞,眼里写满三观炸裂与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覃谓风骤然停住步子才避免撞上邹劭,眉头显然更紧了几分。上眼皮颤了颤,一滴汗水蹭过睫毛,从眼角流下。
“我说。”他咬着牙,“你给我慢点。”
覃谓风极少露出“面无表情”之外的神态。但邹劭发现,在他生气的时候,嘴唇会比平常压得更紧一些。
比如现在。
“上一句呢?”
凭着覃谓风看自己的眼神,邹劭完全不怀疑,对方现在想用食指和拇指优雅一捏,把自己捏成骨头粉补钙。
他用力推了一下邹劭的肩,省着自己还要从他旁边绕过去。
“滚。”
邹劭这回听清了。
但莫名其妙感到想笑,仿佛把小干部惹毛了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一样。
他转身回去扶了人一把,感受到对方瞬间把大部分的重量靠在了自己身上。
“不需要看外伤,消化内科在一楼……你笑什么?”
邹劭一听反而不憋着笑,连肩膀都颤了起来。
覃谓风看着对方略微抽风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一声。
“找骂。”
校医院患者并不多,两个人跑来跑去挂号化验取药,也不过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覃谓风坐在化验室门口的排椅上面,一只手里拿着棉签按着血管。
刚刚吃了止痛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好看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