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内侍要带他去见娘娘,伦令也只能苦笑一声,乖乖跟着人家走。
水氏要见伦令,不?会瞒着丈夫,自然也会单独面见伦令。
皇家行宫之中自然有专门为皇后准备的宫室,水氏便在皇后该待着的地方召见伦令。
伦令走进房门,正想按他?预想的那样酝酿情绪挑起水氏的回?忆,话还没说出来,就直接让内侍们接连两脚……把他?踹倒在地。
真正以面抢地,痛意袭来,伦令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辈子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狼狈地五体?投地在她脚边,水氏心中升腾起了些许快意。
嬷嬷内侍们自能察言观色,大太监最先出声道,“大胆!罪人伦令还不?跪下!”
伦令不?是没设想过水氏翻脸不认人,但真到了要跪下磕头祈求怜悯的时候,他?还是非常难受,有点……做不?出来。
他?依旧执着地想看看水氏是不是真的丝毫不念旧情:跟和敏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就罢了,但他?和水氏……是有过真情意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赶上前来的内侍们死死按住肩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得不?跪了下去。
但跪下之后他努力抬起头,扬起笑容,“清……”
他?只说出一个字,就让水氏直接打断,“拖出去,打十板子。”
伦令人都傻了,被拖出去挨了结结实?实?的三板子才终于回过点味儿来:剧痛充斥他的脑海,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只嚎了一声,就想起现在最该装可怜……水氏知书达理,合该傲上而不?忍下……吧。
可惜他?扯着嗓子哀嚎了好几声,都没等来水氏的“一声令下”。
水氏依旧在厅堂中安坐,接过宫女递来的安胎茶,听着伦令此起彼伏的声声哀嚎,默默叹了口气:抛开天时地利人和,他?也只是个凡人。上辈子位极人臣说一不?二,最后更是坐上龙椅的伦令真就只扛得住三板子。
等回?京给皇帝办丧事的时候,就把伦令和闵王那一家子一起献祭,以慰皇帝在天之灵,也让自己和过去彻底道别。
上辈子的仇轻轻松松地报了,接下来的目标……不如就当个名垂青史的贤后吧,
想起闵王一家子……水氏就吩咐内侍说,“把伦令与和敏关到一起。”
话说和敏脑子再不?怎么好使,也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她爹胜过楚王了。可见到被像死狗一样拎到她屋里的伦令,她的心也跟着凉了一半。
连伦令都没讨到好,说明水氏这次不念旧情,而水氏果决就意味着楚王也不?会放过她爹……她爹要是真有本事直接夺下皇位,又何必要联合这个笼络那个?
和敏头一次真切地悲从中来:害死皇帝的刺客是太后派来的,她至多就是个从犯,但幽禁致死她……不能接受!
伦令苏醒,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他?伸手摸了摸,发觉伤口被包扎好了,心里仍旧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子绝望。
他?想问水氏为何如此绝情:我当?初情不?得已休弃了你,你也因此攀到了高枝儿!你该谢我的!就算你再恨我,别忘了我是毅儿的亲生父亲!有毅儿在你也不?过是折磨我,终究不敢要我的性命!
只不过碍于和敏在场,他?不?好痛骂出口,不?然和敏得知他和水氏决裂,他?可能无法好好养伤。
实?际上和敏心事重重,又有孕在身,而且她比伦令更绝望,实?在懒得跟伦令浪费时间和精力。
于是这对半路夫妇相对无言了大约三天,直到伦令能坚持着自行挪动,自觉有了点还手之力可以跟和敏谈谈的时候,内侍来送饭,顺便带来喜讯:楚王攻入京城,闵王慌忙向东北出逃,没跑出百里就被早就埋伏在此地的楚王心腹爱将捉了个正着。
随着闵王落网,延续半年多的乱局自此终结。
跟着楚王一起去提审闵王的嵇东珩也轻松了起来,“等看完结局就该告辞了。”他?问向这阵子一直泡在书堆里的水毅,“你准备好了吗?”
水毅点了点头,实?事求是地说,“打架不行,但种田应该可以。”
嵇东珩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水毅沉默片刻,才道,“一还一报,我觉得应该……可以?”
嵇东珩由衷道:“你不?如你娘。”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低烧躺了一天半,晚上感觉差不多好了。
这章有点短,明天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