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拍。”拍下来一准是黑历史,鹤岁的脸都皱了一团,他威胁楚楚嫣:“我会和你翻脸的。”
“你每天都得和我翻脸好几次。”楚楚嫣并不受鹤岁的威胁,还一连拍了好几张。她把照片翻来翻去,艰难地挑出了一张最好看的传给了柏知寒,这才抬起头来说:“好啦,马上就到我们的话剧了,紧张不紧张?”
“我只要走一趟,还没有台词,干嘛要紧张?”
“之前说给你加戏你不要。而且,你就不能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吗?”楚楚嫣斜睨了一眼鹤岁,自顾自地上前撩开红绸幕布,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台前正在表演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而她也得准备上去报幕了,“我先上去了。”
鹤岁胡乱地点点头,趴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看别人化妆,他没忍住问系统:“柏知寒怎么不在这里?”
系统过了好半天才敷衍道:“反正他要弹琴,总会来的。”
鹤岁想了想,他最近没有故意气系统,也没有搞事。排除了这个小心眼系统又在和自己生气的可能性后,鹤岁又问系统:“你在做什么?”
系统不耐烦地说:“你别吵,我在看小电影。你一说话我就闪屏,衣服都脱了屏幕突然黑一片,烦不烦。”说着说着,系统突然想起来到现在都还没能完成的任务,它又恨铁不成钢地添了一句:“都是你不争气,要不然我也不用看小电影了。”
鹤岁:“……”
还没说一会儿,楚楚嫣已经报完了幕,悄然退下。舞台上的灯光倏然熄灭,清脆的钢琴曲在四周回环,鹤岁好奇地往外瞄了一眼,聚光灯好似格外偏爱柏知寒,全然定格在他的身上。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背脊挺直,身形颀长。他的袖口挽至手肘,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却不失力道地按下黑白琴键,举手投足都流露着矜贵和优雅。
楚楚嫣的少女心被击中,她捂着心口在鹤岁身旁感慨道:“呜呜呜好帅好帅好帅。以前我还嫌他这款太冷淡,肯定不会疼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可算知道了。”
“很多女生喜欢他?”鹤岁微微睁圆眼睛,小声地咕哝着说:“一点也不帅。”
楚楚嫣不和鹤岁一样口是心非,她嘴里喊着帅,还能分神来看台上的表演;而鹤岁口口声声嫌弃人家,却总盯着柏知寒看,压根没注意演到了哪里。最后是楚楚嫣一把将鹤岁推出去,说:“到你了!”
鹤岁被吓了一跳,脸上也红扑扑的一片。
他赤足踩上铺陈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一枝又一枝,层层堆叠而起。盛放的玫瑰花色秾丽,尚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花刺却已被人一一去除。绮艳的花枝衬得鹤岁的肤色愈发白皙,沾上了露水的裙摆掠过娇嫩的花瓣,也拂过人的心头。
温柔至极的钢琴曲在此刻响起,满含温情蜜意,似水绵绵。
临下台前,鹤岁偏过头来,不期而然地对上了柏知寒的眼瞳。他的眸色深深,那里面不再是鹤岁讨厌的漠然、冷淡或是漫不经心,只有专注与认真。而连带着,这份专注与认真又让柏知寒眼角眉梢的冷意冲淡了不少,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楚楚嫣利用主持人之便,趁机拿了几枝玫瑰花下来。她打量了半天,不禁咂舌道:“厉害了,花刺居然真的都被拔完了,一个也不剩。”
一开始说好了只撒一层花瓣就好了的,要不然玫瑰的花刺太多,鹤岁一准得受伤。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可一上台花瓣就变成了玫瑰,鹤岁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撒花瓣?”
“当然是因为比起花瓣来,一整朵玫瑰的效果要好得多。”楚楚嫣把手里的玫瑰花丢给鹤岁,说:“本来这么多玫瑰我们的预算撑不住,后来是柏少自己订的,他还花了不少钱让花店把玫瑰的花刺拔完。刚才他不是一直没来这里,就是在外面给你看这上面还有没有花刺,怕你受伤。”
鹤岁不知道有没有把楚楚嫣的话听进去,手有点痒,开始揪起玫瑰的花瓣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好端端地非要把花瓣换成玫瑰花,我要是被刺流血了,非得和他打一架。”
楚楚嫣托着腮看了鹤岁两眼,发现他真的在抱怨,很是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是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