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庞弗雷夫人将早餐端来的时候斯内普也来了,他是来送缓和剂的。“我好好的。”我一边接过盛着?早餐的托盘一边说,斯内普发出一声不赞同的嗤笑,用他那圆滑的声音道:“好好的?我可听说昨天某人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声音里察觉出一丝难以发现的关心。我抬头看向他,他掉开头。“好吧,我会喝的。”我继续吞咽土豆泥和烤香肠。斯内普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有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少年,比其他同年的男孩长得都要快,明明才三年级,居然已经有一米七几的个头,平日又是那样一副沉着?的样子。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不知不觉地将他当做成年人来看待了。可是没想到,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的人,居然会露出那种样子,即使只是听庞弗雷夫人口头上述说,但是也能想象出是怎样的,“碰都不敢碰,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好像马上就会碎掉一样”,这是庞弗雷夫人的原话。
“虽然你现在看起来不错,但我想还是把这个给你。”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看那颜色是体力恢复剂。“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就来找我,比如?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说罢他就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毛茸茸的小问题?这时庞弗雷夫人走过来收碗盘,打断了我的思考。“斯内普教授人还是很好的,只是样子凶。”我向她笑笑没有作?声。
吃完早饭我就去上占卜课了,占卜课教室在头顶上,需要?爬一条银色的绳梯。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我和德拉科挑了一张圆桌,潘西和扎比尼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边。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欢迎,”那声音说道,“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像是一只闪闪亮的大蜻蜓的特里劳妮教授步履飘浮地走到教室中央,用那种飘飘忽忽的音调说着开场白,然后预言了在复活节前后有一个人会彻底离开我们才开始今天的课程——茶叶占卜。“你不相信占卜。”德拉科晃动着茶杯:“为什么要?来学习占卜?”“因为学长说这门课很水,很容易拿O。”我喝干偏烫的茶水,将?杯子倒扣在茶托上滤干水分。当年“七月儿”的预言就是特里劳妮做的,所以我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等最后一滴茶水流干,德拉科把我的杯子拿过去,“嗯……星星?”他转动着茶杯:“这样像是皇冠了。”他在《拨开云雾看未来》中查找着,最后在一排字上停下手指,“你会遭遇灾难,然后有两个极端的结局:找回重要?的东西,或是走上无法返回的道路。”我突然想起犬族的三长老给我做的那个预言——你的名字将?响彻忍者大陆,或是名垂千史,或是被人遗忘。全中了!那么这个预言……我低笑,预言能力只有少数人有,这个怎么能作数。
那边特里劳妮发出一声尖叫,跌坐进?一张椅子,“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可怜的孩子,不,不如?不说出来的好,不别问我……”大家都往她那边靠,想看清哈利杯子里的茶渣形状。“你有不详!”特里劳妮戏剧般的张大眼睛,然后在赫敏不以为然的反驳中宣布下课。
“哈,不详的黑狗!”扎比尼挑着?一边嘴角笑:“特里劳妮每年都要预言一个人死亡,从来没应验过。”德拉科看见黄金三人组脚步匆匆地走过去,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不过波特吓得够呛,看他那表情!”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悠悠地说:“我倒觉得你要?小心点,德拉科,你的杯子里有一个晃晃悠悠的十字架。”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海格上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我觉得不出点事不正常。德拉科对我的乌鸦嘴不屑一顾。“占卜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