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念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胡闹,沈栖迟胸中的怒火被点燃。再加上苏念喊他过来,又让他走,更加重了他的怒火,他差点失控。
苏念最后的那句话,像是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她不管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沈栖迟散心,开车兜了一个大圈才回到酒店。伫立窗前,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仰头吐出,袅袅的烟雾升腾,烟雾中他的眼眸深邃漆黑。
烟抽尽,沈栖迟冷静了下来,耳畔响起苏念说的前一句话:“不是你把我叫到你家,又大半夜让我走的时候。”
现在回想,那天苏念做了一桌子的菜,该是怀着怎样的期待在等他。他一回家,她就开心地冲到了门边,围着他笑语盈盈。得知他已经吃过饭,她一瞬失落。她特别想让他尝尝她的厨艺,邀他只吃一口,但他一口也没吃,还让她走了。
第二天清理桌子的时候,那些饭菜摆盘都是完整的,沈栖迟忽然意识到,苏念走的时候,是不是连饭都没吃。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沈栖迟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他拧身,走出房门,看着对面苏念的房间。
她回来没有?
敲了几声门,没人应。
她喝得那么开心,应该不会太快回来。
司机没跟着她,她喝醉了怎么办?沈栖迟放心不下,开车,又向着清吧而去。
可他到达,那里已没了苏念的踪影。
难道她刚回去,他们在路上交错而过?
沈栖迟赶回酒店,敲苏念的门,依旧没人应。下楼问前台,前台说没看到苏小姐回来。沈栖迟打苏念的电话,关机状态。
这一夜,苏念没回来,沈栖迟也未眠。
阳光明媚的清晨被一声刺耳的尖叫给唤醒,苏念揉着睡眼,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问:“怎么了?怎么了?”
拧开隔壁房间的门,看见张茗欣抱着被子,一脸的难以置信。陈辰跌坐在地上,看看张茗欣再看苏念,慌张站起,拢起凌乱的衣衫:“苏念,你别误会,我喝多了,不知道怎么会在张茗欣房间。”
张茗欣的衣服半敞着,她拿不准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都这种时候,陈辰还在跟苏念解释,怕苏念误会,气地张茗欣抄起枕头,砸向陈辰:“你是不是个男人,现在需要安抚的是我好不好。”
陈辰转向张茗欣,一张脸煞白:“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张茗欣声音变得刺耳。
苏念在一旁劝:“都先别急。哎呦,不行,我头还有些晕。昨天喝太多,我还没问呢,这里是哪?”
张茗欣无暇理会苏念的疑惑。
陈辰挠头:“我记得我去上了个厕所,然后……”
“然后呢?”张茗欣问。
“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不记得!”张茗欣把另一个枕头也砸过去。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暖地照在身上,张茗欣却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买的记者,来拍了吗?
明明把苏念和陈辰放在同一个房间,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张茗欣百思不得其解。
去往片场的车上,张茗欣问小丽。小丽是唯一那个清醒的人。
可小丽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道啊,我把他们扶进一个房间,再把你安顿好,就去楼上的房间睡觉了。”
张茗欣后仰,闭上眼睛,现在更棘手的问题是,记者有没有来拍。
强撑起精神,她打电话给昨晚通过话的记者,对方的电话在通话中。隔断时间再打,成了关机。
张茗欣的一颗心,从天上,坠到谷底。她还存着一线希冀,希望昨晚记者工作忙,没来。
*
苏念走出度假别墅,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停下等红绿灯时,留着两小撇胡子的出租车司机回身,和苏念击掌。
苏念握住“司机”的手,摇了摇:“辛苦你了。”
“不辛苦,很爽。我挺喜欢自己这身男人装束。你看我这短发多真,找专门的化妆师给我做的。”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他们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