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提着水桶,走进张茗欣隔壁间,抬步,一只脚站上了马桶盖。
这时,咔哒一声,张茗欣转开了门锁。推门,没推动,疑惑:“怎么回事,门坏了?”
她握着门把手使劲地推了好几下,还是推不开,气地一脚踢在门上:“为什么打不开?”
李曼悄无声息地,把另一只脚也站了上去。隔间的木板不到天花板,李曼站在马桶上,眼睛恰好和隔板的高度平齐。
在张茗欣和门作斗争时,李曼对准了她,泼下去,顺便把桶也送给了她,步下马桶,潇洒离去。
身后是张茗欣的惨叫:“啊,我的香奈儿。谁啊!哪个混蛋泼我!”
李曼一直憋着笑,回到苏念身边后,才抓着苏念放肆地笑起来,笑到直不起腰。
苏念被她搞得一脸懵,搀住了她,不让她笑到地上去:“你这是怎么了?”
李曼笑出了眼泪,用拇指揩去,捂着肚子:“哎呦,我不行了,我得坐下。”
苏念扶她到休息椅坐下。李曼坐稳后,朝苏念勾勾手指,示意她贴过来。苏念靠近李曼,李曼刚要说自己做的“好事”,看见了黎川,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霍然站起,奔向黎川,近距离欣赏偶像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李曼没说,不过苏念很快知道。大家都在传,说张茗欣被人堵在卫生间,泼了涮拖把的水,不知道是谁干的。
苏念望着李曼,心里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还有人爱她、守护她,她不是孤独一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念突然有点想哭。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流泪,转过身去。刚一转,吓了一跳,身后站着沈栖迟,正深沉地凝视她。
苏念秀眉蹙起,冷声道:“站在别人身后做什么?”
沈栖迟仿佛没听到苏念的话,自顾自道:“你不接我的电话,也没回我消息。”
“有法律规定我一定要接你的电话,回你的消息吗?”
沈栖迟滞住,隔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后槽牙道:“没有。”
苏念转身,背对他:“那不就得了。”
“你刚才一直在看黎川。”沈栖迟的语气冰冷中又带着幽怨。他在苏念身后站了若干分钟,苏念目光始终聚焦在黎川身上,甚至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苏念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看……”
沈栖迟转到苏念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苏念的视线:“黎川很好看吗?”
苏念:“……”
沈栖迟朝苏念靠近一步:“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苏念后退半步,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而且问这问题时,沈栖迟脸上透着执拗的孩子气,让人觉得眼前人不可能是沈栖迟,而只是披着沈栖迟皮囊。
李曼站在黎川身边,遥遥看见沈栖迟靠近苏念,立刻舍了黎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来,老鹰护小鸡似的挡在苏念身前,怒视沈栖迟:“你这个人烦不烦,离我们家念念远一点。”
说完,转身,揽住苏念的肩膀,把她拉走,警告她:“你可千万别再陷进去。一次是傻,两次就太蠢了。”
“我知道。还有,谢谢你。”
“谢我什么?”
苏念挑眉。
“哦,你说那件事啊。顺手小小惩戒她一下而已。你不知道,她最后喊那一声,太搞笑了。”
“她喊什么?”
李曼压着声音学张茗欣道,“啊,我的香奈儿。”
两个好姐妹咯咯笑在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