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挠了下头:“没有。被某人的呼噜声吵醒。”
“我不睡。你到我车上睡吧。”
黎川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车,关着门也无法完全阻挡小胖的呼声。
他走向苏念,钻进她的车里。苏念跟过来,拿出一条粉色的毯子递给黎川,说:“盖着肚子。”
黎川盯着那嫩粉的颜色,并不想接。他一个大男人,盖这种颜色的毯子,算什么样子。
“不盖容易着凉。”苏念照顾惯了人,抖开毯子,轻轻一甩,毯子便落在了黎川身上。
她满意地点头,微微一笑,退出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看剧本。
黎川垂眸,粉色毯子在他身上过于违和,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侧脸,看向车外的苏念,片刻后,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通知开拍,苏念去车上叫黎川,两人前后脚从车里下来,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
大家忍不住议论:“黎川从苏念车上下来,两人不会是有情况吧。”
“有就有呗,男未婚,女未嫁的。”
黎川一只手插口袋,另一只手拢了下头发,跟在苏念身后,两人一起去往片场。下午的拍摄很顺利,苏念和黎川的对手戏演得越来越默契。
魏书成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连连道:“这次我是找对人了。”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晃了眼名字,魏书成立刻绷紧神经,接起,恭敬道:“沈总。对,戏昨天开拍的。什么?换掉黎川!这不行啊。合约都签了,违约的话要赔钱的。”
沈栖迟从办公椅上起身,踱向窗边,幽幽地道:“无论多少钱,赔给他。”
“换演员还要停工,整个团队这么多人,停一天就损失几十万。”
“无所谓。”他不是损失不起。
“可是再找任何人,都不会比黎川更好。”
“我不想再重复,今天之内搞定。”
沈栖迟说完,挂断了电话,徒留魏书成握着手机,愁眉苦脸。
当初为了拉到黎川,他费了多少周折,突然要变脸开掉人家,他怎么好启齿。
魏书成通知说,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邀请黎川去喝酒,酒过三巡,说了准备换男主的事,还一个劲地道歉,说不是他的问题,该赔偿的都会赔偿。
黎川听后,许久才开口:“这部剧是沈栖迟投的,能做这种决定的只有他了吧。”
魏书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黎川冷冷一笑。
当初,如果不是杨昊一直粘着他,劝他,让他别去想过去的事,遵从自己的心,根据剧本决定自己要不要演。他喜欢这个剧本,否则,他不会接这部戏。
“不用担心。明天照常开机。”
抛下这句话,黎川告别魏书成,坐上车,跟司机说:“去湖东别墅。”
“魏导跟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跟过去。”小胖问。
“一些私事。”
车行驶近两个小时,到达湖东别墅。
沈栖迟家的灯亮着。
黎川下车,依旧让小胖在车里呆着,不用跟。独自一人按响门铃,等了几秒,门开启,他走进去。
沈栖迟慵懒地坐在沙发,听见脚步声,冷冷道:“稀客。”
黎川站在门口,用和沈栖迟同样冰冷的声音道:“突然要换掉我。过去的事如果你想继续纠缠,我乐意奉陪。”
“过去的事?”沈栖迟眸光变暗,“你以为我换掉你是为了夏瑶?”
“不然呢?”
沈栖迟冷笑出声。
黎川有点不知所以。过了会儿,沈栖迟冷冽地道:“既然你来了。提醒你一句,离苏念远一点。”
“苏念?”黎川眉头皱起,“你提醒我这个干什么,我跟她充其量只是同事关系,连熟悉都谈不上。”
“你们不熟?”沈栖迟冰冷的视线投向黎川,“那你为什么特意去学校看她演话剧?还送她回学校。甚至明知是我家,还送她到家门口,你不是在挑衅我?”尾音悠悠地上扬。
“挑衅。”黎川仔细回味了一下,确实有点。因为那天喝了酒,脑子里萦绕着过去的事。但是……“我没‘特意’去看过她的话剧,楚鹏导演邀我看他儿子的学生作品,我去了,苏念恰好参与演出,仅此。两次送她,是我的经纪人爱多管闲事。”
沈栖迟的心沉了又沉。他误会她……
黎川没想到沈栖迟对苏念这么上心,甚至为她乱吃飞醋。
短暂停顿后,黎川的声音忽又响起:“不过,看你生气,似乎比我想象中更有趣。本来我对苏念没想法,现在,我觉得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