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跟夏瑶谈过,但我一直以为……”杨昊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沈栖迟微眯起眼,转动酒杯,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黎川和夏瑶还在恋爱期间,你们三个一开始不是走得很近嘛。后来,你远离了他们。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夏瑶,但碍于黎川,你选择疏远。可夏瑶似乎渐渐喜欢上了你,和黎川分手,黎川因此记恨你,你们之间便决裂了。”
沈栖迟缄口不语,只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冷笑。
“不是吗?”杨昊懵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你说的和黎川之间解不开的误会,到底是什么?”
沈栖迟敛起唇角的那抹笑,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无尽的黑夜,湖岸上的灯火倒映在水中,泛着五彩的粼粼波光。
“你以为的也是黎川以为的。但那并不是事实。”
“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什么你不用知道。”沈栖迟声音冰冷,把杨昊的好奇挡了回去。
杨昊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下白眼,翻倒在沙发:“你真是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愿意解释。以前是黎川离开你,现在是小念念离开你了。哎,你说你。”
沈栖迟耳畔忽地响起苏念说的那句话:“你想解决需求,找别人。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他的心莫名收紧,胸腔闷闷的,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杨昊把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碎碎念:“你准备就这么让小念念走吗?不想办法把她给弄回来?需不需要我帮你支支招,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没必要。她既然要走,我何必留她。”沈栖迟的眸比夜色还要深沉。
杨昊耸耸肩:“随你。你只要以后不后悔就行。”
沈栖迟回头,冷冷看他,自信地道:“我有为什么事后悔过吗?”
杨昊想了想,确实没有。他翻转身,伸展懒腰:“困了。”
“困了回自己家睡。”
“反正你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了,有什么关系。”他扬身,从沙发上坐起,自动自觉地往沈栖迟的房间走,沈栖迟紧走几步,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甩向客房,“到客房去睡。”
“我知道。我用你浴室洗个澡。客房的太小了。”杨昊朝沈栖迟抛了个媚眼,嬉皮笑脸道,“要不一起?”
“滚!”沈栖迟嫌弃地松开他。
杨昊切了一声:“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边嘟囔着边走进沈栖迟的卧室。
沈栖迟突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杨昊回眸展颜:“怎么,决定跟我一起洗?”
沈栖迟越过他,抢先进了卧室:“我先洗。”话音未落,门砰地关上,反锁。
“不带抢的,你给我出来。”
里面的沈栖迟并不理会杨昊的叫嚣。杨昊喊了几声,喉咙有点疼,放弃,信步走到床边,手按了按,触感不错,就是不知道躺下舒不舒服。
他刚要往床上栽,听见沈栖迟锋利的声音传出:“离我的床远一点。”
杨昊把前倾的身体快速拉回,警惕地环视左右:“是有监控吗?”
看不到。没有啊。
他放轻动作,小心地两只手撑在床沿,慢慢往前挪,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
只听沈栖迟的声音再次传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床。”
杨昊阴沉着脸爬下来,怏怏不乐地走出去:哼,为什么小念念可以碰,我就不可以。你这各种臭怪癖,谁受得了。
杨昊倒在沙发,抱臂,不开心地嘟囔:“你再这么对我,也迟早会失去我的。”
沈栖迟洗完澡,围着浴巾走进衣帽间,拿出条干净的短裤穿上,跟杨昊说:“我好了。”
杨昊站起,懒散的步子往卧室挪,一只脚踏进了浴室,又退回来,吊儿郎当倚在衣帽间门口,说:“借我条短裤。”
沈栖迟的手刚伸向睡衣,放下,转而拉开抽屉,拿了条新的,走向杨昊,递给他。
杨昊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下方的一大包吸引,眉毛颤动着,视线移向自己。
沈栖迟好像……比我大。
短裤还给沈栖迟,杨昊不开心地说:“不洗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