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的房间在走廊的倒数第二间。
他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衣扣,径直进了浴室。
秘书小高已经帮忙放好满浴缸的水。
沈栖迟探了下温度,刚刚好。
走出浴室,把腕表摘下,放在床头柜。金属和木板碰撞发出砰地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另一侧也发出砰地一声。
沈栖迟还没辨别出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又听到了一阵喊声,没听清具体在还喊什么。
紧接着,连续的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像什么东西倒地摔碎,又有什么砸在墙上。
是在掀房子吗,声音竟然大到连隔音墙都隔不住。
沈栖迟眉头皱起。
他有失眠症,得绝对安静的环境才能睡得着。刚喝了那么多酒,头脑正热,气冲冲地走了出去,敲响隔壁的门。
“谁呀!”刘斌捏着苏念的下巴,正往她口中猛灌什么,听见敲门声,恼怒大喊,手里的动作兀自不停,直到杯子里的东西全倒尽了才停下。
苏念手脚被绑住,一双眼小兽一样瞪着刘斌:“你给我喝了什么!”
刘斌放下杯子,猥琐地笑出声:“好东西。能让你我今晚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你这个混蛋。”苏念使出浑身力气,但挣不开绳索。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不就不绑你了吗?都说了,不会亏待你,有好资源一定推给你。”刘斌叹气,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
“我不需你的资源!放开我!”
苏念内心悲愤,她不懂,一个堂堂制片人,为什么会做这种肮脏可怕的事情。
她现在该怎么办?
正这时,停了一会儿敲门声重新响起。苏念刚才被刘斌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才听到敲门声,绝望中生出一点希望。
趁刘斌不防备,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
敲门声戛然而止。
沈栖迟的手停在半空。
刘斌猛地捂住苏念的嘴,表情变得狰狞:“再喊。信不信我弄死你。”他拽下自己的领带,团成一团塞进苏念的嘴巴。
可恶,外面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
刘斌气急败坏地往外走,去赶走不速之客。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满腔怒火刚要发,可一看见门外的人,立刻哑火,换上了满脸笑容。
“哟。沈总。”他看见沈栖迟就忘乎所以了,凑向沈栖迟,尽显狗腿子之态,“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刘斌比沈栖迟矮一个头,沈栖迟眼睛冷冷睥睨着他,“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吵?”
刘斌双手合十,卑微道歉:“真对不起。我,我一定注意小声点。”
沈栖迟单手撑在墙壁,一字一顿道:“我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刘斌脑子飞速运转,想找个好理由搪塞过去,但沈栖迟显然懒得给他时间,那声救命他听得真切。
他抬手拂开刘斌,往里走。
刘斌想拦又不敢拦:“沈总,这,不方便。”
沈栖迟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走。
刘斌不得已,只能上手了,拽住沈栖迟胳膊:“沈总,真不方便,您还是出去吧,我们改天……”
沈栖迟回头,锐利的眸凝视刘斌,气势迫人:“松手。”
刘斌打了个激灵,赶紧松开。
沈栖迟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被绑在床的苏念,眉心不由蹙起。
苏念和他四目相对,认出他是在厕所碰到的男人。刘斌叫他沈总,难道他就是出现在片场的神秘男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沈栖迟。
她朝沈栖迟露出乞求的目光,啊啊叫着,想说话却说不出。
已经暴露,刘斌飞快跑到门口关上门,再回来,脸上满是尴尬的笑,解释:“那个,我,我这是,帮演员对戏呢。”
沈栖迟视线移动,掠过地上狼藉的台灯、碎掉的杯子、遥控器、水壶……最后定格在侧边靠墙的桌子,上面摆着若干种“玩具”。
“刘制片,你玩儿的挺花呀。”
“您误会了,这是戏里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