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三声,剪刀和浮萍拐落地,而同时往下倒的云雀被吉尔伽美什接住,轻轻呼了口气,吉尔伽美什弯身拾起了浮萍拐,然后横抱起云雀,又淡淡扫了眼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双眸一沉,这个人……
经理和保镖姗姗来迟,经理见着赤司征十郎,满头大汗地上前哈腰道歉,“实在抱歉!赤司少爷,这些捣乱的家伙我马上叫人……呃……”他对上了吉尔伽美什血红的双眼。
赤司征十郎沉着脸皱眉,这个白痴哪里找来做他店里的经理的?
面对杂种,吉尔伽美什从来都是一副蔑视的威严傲慢样,他稍有不耐开口嘲道,“庆幸以及跪拜王对你们无礼言行的宽容吧,杂种们。”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出了门,无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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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抱着云雀走到街角,取出了辉舟,没有丝毫引人注意地离开了京都。
回程很顺利,没有再次遇上让吉尔伽美什怒火中烧的人物。时间宽裕,因而辉舟行驶平缓,速度并不快。吉尔伽美什坐在王座上,双手圈着云雀。
云雀并拢双膝坐在吉尔伽美什的腿上,侧身倚靠在他身上,脑袋枕在其胸口,双手则自然垂落在其腰两侧,紧紧闭着双眼,白皙的脸上微染粉色,呼吸轻缓,喷洒的气息微微带着酒气。
三月初春的天气仍带着清凉寒气,强烈的罡风穿过魔力防护罩只余了缓缓徐风。吉尔伽美什垂睑默默注视着云雀的无害睡颜,怀中的躯体很温暖,毫无防备地在他怀里睡着,不知不觉嘴角便牵起一丝弧度,在夕阳橘红色的光照映衬下,好似连那血红的双眸中都染上了罕见如冬日篝火般的暖色。
可这样的好心情只保持到抵达位于东京都的宅邸之前。
辉舟降落在前庭,往日一般会候在门外的管家老人此时却不在,吉尔伽美什没有多想,走到门前,正想空出手开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吾王?”管家老人一脸惊讶,显然是听到了动静才来开门的。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皱眉,看着还挡在门口的管家老人,“还不让开?”
管家老人反应过来,连忙拉开大门,同时侧身让了路,转眼见到吉尔伽美什怀中的云雀,神情有些犹疑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后者却早已大步穿过门厅走了进去。
吉尔伽美什正想绕过大厅走上楼梯,忽然顿住了脚步。
宽敞华丽的大厅内,一身休闲装的金色英灵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美酒,翘着腿神色倨傲地睨着进来的人,“终于回来了么?真是让本王好等啊,另一个我。”
吉尔伽美什缓缓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有如实质的视线扫向金色的英灵,表情并无任何的意外和惊讶,“哦?原来如此……绮礼那家伙是么?”他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虽然不知为何另一个自己会在这无聊的世界呆上十年之久,但他很清楚,没有遇到云雀的自己在得知时臣的目的后,最有可能的便是和言峰绮礼契约。
“不错,好不容易发掘了那个男人的愉悦,总得看看他如何贯彻自己的求道信念吧。”况且他获得了□□,既然是众神向自己发出的挑战,那么即便无聊也没有不迎战之理,加之还有未失去兴趣的Saber。金色英灵姿态闲适地抿了口酒,看着吉尔伽美什走近,“你手上的是……恭弥?!”
吉尔伽美什坐在他对面,瞥了眼微微蹙眉的云雀,“恩,你说话轻点。”
“……”金色英灵拧眉,想要发作对方的口气,可又念及是自己强行忍了下来,而且他有更好奇的地方,“他怎么了?”印象中的恭弥没那么低的警惕性吧。
吉尔伽美什平静道,“喝醉了。”
“……咳咳!”金色英灵被刚喝下去还未咽下的酒液呛到,忍不住调高了音量,“喝醉?!”
云雀微蜷的身子突然一缩,有醒来的征兆。
“……你是白痴吗?!”吉尔伽美什额角冒出了青筋。
“你说本王是什么!”
“哼……虽然是一样的,但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只要有一个我就够了。”吉尔伽美什起身将云雀轻轻横放在沙发上,然后对金色英灵说道,“跟本王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