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光阴如梭。两年的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与在冬木市的时候不同,云雀在乌鲁克并没有成为风纪委员会,一是本身这里有着统治者,而他还等着吉尔伽美什长成杂食动物;二是这是公元前二十多世纪,这时人们的思想与现代的人们不同,三则是他迟早是要回到并盛的,林林总总云雀就没了兴趣。因此,云雀除了调/教吉尔伽美什之余,便会出城去寻找有强者可能存在的地方,有森林里的怪物猛兽,有神殿里的大小神明,也有泯灭在历史中的英雄人物。日子过得是比较惬意的,云雀没有担心如此长时间还能否回到并盛,他的身高容貌没有丝毫变化,他坚信他能回到离开并盛时的那个时间。
虽然不再主动去管风纪,但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云雀还是会照常咬杀不误,时间一长,独来独往的他在个时代亦渐渐有了自己的追随者。
相对的,两年间吉尔伽美什做的事情倒不少,从乌鲁克的城墙逐渐向外延伸就能看出,他所统治的范围正不断扩大。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吉尔伽美什十岁生日前夕,云雀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刚能睁开眼的狮子幼崽,扔给了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认为这是送给他的礼物,云雀不置可否,他只不过看到它闭着眼睛用还没长牙湿漉漉的嘴叼着他的裤脚,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一时心软然后带了回来而已。
“恭弥!”吉尔伽美什欢快地跑进花园的一角——那已经成了云雀的专属地,连草坪都换成更为松软的品种,身后跟着已经能行走奔跑的幼狮。
云雀正枕着脑袋躺在卧榻上,听到叫唤睁开眼,对于吉尔伽美什不知什么时候从喊全名到姓氏再到现在的名字,云雀并没有费力气去矫正,也不一定奏效。
金发的少年带着大大的笑容快步走到他身前,赤/裸的上半身缠着绷带,渐渐张开的俊逸脸上还挂着有些滑稽的青紫,不过他现在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语气中带着兴奋,开口道,“我们去尼普尔吧!”
尼普尔位于北部,是几个大城邦之一,吉尔伽美什在收回了乌鲁克周围所有中小城市的统治权后,将目光放在了北边的大城邦。但是与那些弱小的城市和居民信奉的同样弱小的神灵不同,尼普尔是恩利尔(Enlil)的圣地,恩利尔不光是掌管阴间的主神,更是天神安努(Anu)的伴侣之一,因此要想取得尼普尔,得先解决恩利尔或者获取他的同意,无论哪种,都必须亲自上门。不想靠母亲的帮助,吉尔伽美什选择自己去。或许吉尔伽美什一个人也可以得到尼普尔的统治权,受人们侍奉的神明其实并不在乎统治城邦的人是谁,但是云雀不是在找神挑战么?这次正好可以让母亲搭个桥通知那个恩利尔呢。
云雀闻言挑眉,目光询问。
“你不是在找几个主神么?那里就有一个哦,我能帮你把他叫出来!”
……
日落,云雀回到住处,吩咐侍女几天后出行的行李便挥退了她。
侍女恭敬地退开,低垂的脸上却是闪过羞涩,眼中盛满爱慕。她是贵族之女,因为王两年前的命令且不够神庙神侍资格而进宫为侍,身为嫡女的她好像连下贱侍婢的孩子都不如,可如今她却一点都不后悔。她已经十五岁了,是可以婚配的年龄,可她希望王能忽略她,这样就能继续侍奉这位大人了。
在乌鲁克,这位大人的威名仅在王之下,可在她看来,还未长大的王却不如云雀大人魅力大,甚至云雀大人还可以算王的老师呢。这位来历神秘的大人并不管理事务,可身份超然,听闻他有着能和神明媲美的强大力量,是宁孙女神请来帮助王的神使——大家私底下是这么谣传的。
几天后,伤势痊愈的吉尔伽美什和云雀就一起出城了,这是吉尔伽美什第一次独自出这么远的门,但是有云雀相伴,而云雀又不喜其他人跟随,因而他的臣子侍卫都没有劝阻或者随行侍奉,如今吉尔伽美什亦日渐强大了,宝库运用灵活,与云雀对战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依然次次落败。
时值秋季,秋风飒爽,两人走在连接城市的古道上,路旁一片片金色的丰收田地一览无余,当地人民三人组成一队正收割着稻谷,远处猪牛羊等牲畜的身影缩成一个个黑点,隐约有悠远的叫声随风飘来。云豆叽叽喳喳地飞在头顶,间或叫两人名字或者歌唱并盛校歌,悦耳清脆,尽管那曲调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吉尔伽美什出门后倒是披了件衣服,样式华丽贵气,身上仍然佩戴着黄金首饰——手环项链耳饰腰带,与身旁尽管款式做工都是上上层却是低调一身黑的云雀比起来,他招摇高调得人神共愤,像个耀眼发光体一般吸引旁人的目光,幸而淳朴的人民见其不可一世的表情通身的气场和光辉的容颜,加之身旁看起来极不好惹的侍卫(?),通通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又忍不住悄悄用余光偷望。